第5章 糖画-第2/5页





        他只是营中毫不起眼的一名将士,但心中仍情不自禁地感到暖意。

        秦恪之顿住脚步,面色不变,眸中却略有一丝温情滑过。

        “回去罢。”他转身道,“今日的膳食你们分了,往后的就不必再做。”

        ——

        褚绥宁再次着人来告知秦恪之可以准备前去朔城之时,已经日暮西沉。

        一辆没有起眼之处的四轮马车军营门口高大的老榆树下,马儿吃够了草料,有些不耐地尥了尥蹶子。

        秦恪之的坐骑也拴在旁边,通身黝黑,四蹄粗壮强健有力,较一般的战马竟是略高出了半个头来。

        他单手握着马缰,正欲翻身上马。

        褚绥宁已经端坐在马车内,掀开帘子微微蹙眉道:“上将军不如还是上车来?骑马容易牵动伤口,更何况你的这匹马儿委实抢眼了些。”

        这匹马儿的品相即使是在盛产骏马的边城也绝不多见。

        朔城民风开放,男女同乘不是什么稀罕事。秦恪之本顾及此事于京中来说有违礼法,但见褚绥宁一脸坦然,马夫也已经为他掀开车帘,他便不好再过多矫情,索性弯腰上车。

        布帘落下,遮去车外景色。

        马夫高声喝道:“驾!”,马儿嘶鸣了一声,随即车轮滚滚,缓缓向朔城内行去。

        秦恪之本就生得身型修长,不知是因为拘谨还是别的原因,坐在车中角落竟然有种束手束脚的委屈之感。

        褚绥宁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从身侧摸出账本丢给他,“你不必把本宫当成守礼的世家闺秀,只是同乘而已。本宫一向行事只随心意,无人敢拿规矩来同本宫说事。”

        秦恪之绷着的身子稍微放松了些,注意力果然被账本吸引,翻开一页疑惑道:“这是?”

        “这是朔城去岁以来的赋税。”褚绥宁道,“本宫着人专门誊抄了这部分出来,用以核对李元秀手中那本。”

        褚绥宁领着户部的差事,悄悄誊抄出一份来自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秦恪之道:“公主为何会笃定他有问题,而不是有人存心冤枉?”

        褚绥宁掀了掀唇角,露出一个冷笑,“本宫不敢笃定,所以才会亲自前来查探。若换了齐王的人前来,本宫绝不能放心。他行事清正,那便皆大欢喜,若德行有亏……吃进去的东西,本宫也会让他一点不漏地吐出来!”

        朝中太子与齐王的嫡庶之争褚绥宁不便向秦恪之透露多少,因此只是略提了一句,秦恪之心中了然,也不再追问。

        他只问道:“那今夜出行,公主是有何打算?”

        褚绥宁气定神闲,理了理微皱的裙摆,露出腰间篆刻着“襄阳”二字的腰牌,“李元秀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拿出真账本来,在听他狡辩之前,自然也要先看看别人的。到时是真是假,一瞧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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