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试探



宁衡书回来的时候,被端坐在桌前的褚绥宁吓得浑身一激灵,“公、公主殿下?”

        他以询问眼神看向秦恪之,后者无奈地“嗯”了一声,接话的却是褚绥宁。

        “本是突然想起还有事便折返回来。”褚绥宁唇角再次微微抽搐了下,对上秦恪之微微有些不自在的目光,转头避开蹙眉道:“会谈在即,上将军的伤势必须尽快痊愈,不能再拖,本宫……传了公主府的随行太医过来。”

        能有宫中太医看诊自然最好不过,宁衡书见秦恪之冲自己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便放心下来,对褚绥宁行了一礼,“参谋军事宁衡书,见过襄阳公主。”

        褚绥宁将他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得一清二楚,摆了摆手,“坐罢。”

        太医来得极快,按照褚绥宁吩咐的,换了身并不起眼的侍卫常服,避开巡逻暗哨悄悄进来。

        “去给上将军看看伤势,再开张调养方子。”褚绥宁道。

        秦恪之起身引着太医往帐后去,太医放下药箱,开始替他解开胸前缠绕的纱布。

        隔了屏风,依稀只能看见两道模糊人影。

        宁衡书亲自出去端了热水送进去,再端出来时已是满满一盆血水。

        褚绥宁单手撑着下颌瞧了半天,竟然只能听得些许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响,秦恪之连微弱的呻吟都没发出一声。

        她抚了抚鬓边步摇垂下的一缕流苏,看向屏风后端坐的身影。

        方才只是匆忙一瞥,她还是看清了秦恪之胸前大片浸开的血渍,那么重的伤势几可致命。

        他却照旧出现在军帐中议事,面色如常,叫人看不出端倪。

        褚绥宁第一次,真心有些敬佩一个人。

        宁衡书第二次端来干净热水时,褚绥宁正起身准备离开。

        他疑惑道:“公主方才不是说还有事?”

        褚绥宁看了眼屏风的方向,垂了垂眼睑,“明日再说,先让上将军安心止血。”

        宁衡书微微一愣,眼底旋即多了抹暖意,放下铜盆笑道:“那臣送一送公主。”

        ——

        送走太医,已经过了午膳时分。

        一角的熏笼里燃着沉水香,微烟袅袅驱散了几分帐中的血腥气味。

        秦恪之散下一头墨发,仅着了中衣半靠在塌边。他本就姿容俊美,这下脸色苍白无血色,自有一股虚弱的郁态。

        宁衡书却翻了个白眼,面色不悦地直接抓起披风兜头扔向他,“将军大人,你还嫌伤得不够重?”

        秦恪之接过来,慢条斯理披在身上。

        宁衡书叹了口气,在桌旁坐下来,“公主离去前让你安心止血养伤,有事明日再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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