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第3/4页





        “空气里口气的味道有点重啊……”说她嘴毒,讲话不好听来着。

        陈诗酒听懂了,恨恨瞪着他,夺过他手上的胡萝卜,远程投射到墙根的胡萝卜堆上去。

        陈诗酒看见屋顶的烟囱管道又冒出了白气儿,知道赫吉肯定是和老闺蜜们新烫了一壶酒,看来今晚是不醉不归的架势了。

        只披了件毛毯披肩出来,陈诗酒在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里有些不耐寒了,跺着脚问陆星寒:“你透气儿够了吗?我有点冷,准备先进去了。”

        陆星寒原本还想参观一下她家后院的动物园,养了马、养了鹿,还养了几只看起来就很傻的狍子,想起来狍子肉能把他吃到吐成狗,陆星寒就想去揍一揍牲口圈里的狍子,出口恶气,但眼下听她说冷,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进了屋。

        火炕烧得很热,赫吉喝了酒,坐在热炕上,又说起了她的往事。

        “如果没有那场大火,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陈格一面。”

        陈格就是陈诗酒养父母那边的爷爷。

        “当初是他追在我身后,说要牵着我的手,一起回他的太原。可最后,他没有回太原,而是留在了鹤因,一辈子都没回去过,就在这片林场守了一辈子。当然,他后来娶的人也不是我。”

        老闺蜜问:“赫吉,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年轻那会儿,你是不是怀过一个孩子?”

        赫吉望着火坑里烧得明旺的柴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望着墙上依序排开的奖状,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

        那是陈诗酒从小到大的每一张奖状,满满一面墙,还有一些贴不下了,被她收起来放在斗柜抽屉里。

        她慢悠悠地说:“陈格欠我一个孩子。”

        几个老闺蜜们,互相觑了一眼。看来心底的那个疑惑,已经有了答案。

        大家都很识趣,没有继续追问关于那个孩子的下落。

        转而又对陈诗酒的身世流露出同情:“前几年林场有人去了趟边境,说在俄罗斯那边看见过一个女人长得很像诗酒。这孩子,也是个孽。”

        赫吉却很宝贝地说:“怎么是个孽?我当我们诗诗是块宝儿!就当那女人死了吧,谁知道是不是孩子妈,毕竟孩子爸都死了这么久,普天之下,诗诗也就只剩我这一个亲人了。”

        老闺蜜说:“等你们诗酒长大,给我们阿乌甲做媳妇儿吧?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满屋的家当,可是赫吉这个单身老姑娘,这么多年打下来的江山。

        谁都知道,鹤因最富有的姑娘,就是妇科医生赫吉。尽管这位姑娘,已经老的头发花白步履蹒跚,但没有人能否认她的富有。

        赫吉骄傲地说:“不,我要把这孩子送出鹤因,送出乌列尼,让她去广博的中原大地瞧一瞧。有多远走多远,我要让她像雄鹰一样遨游九州!”

        老闺蜜讪讪的笑笑,“就像当初陈格说要带你回他的中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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