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熊孩子把天捅破了(1)



秦剑生在冀南市安南县平北乡的农村,小时候还是集体性质的生产队,队长决定着社员的工分和农活分配,分菜、分粮的时候更是掂称杆子的人。

        对社员们来说,你再牛逼也不敢跟队长炸刺。

        到了村长那一级,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秦剑家里穷,据他四叔说从他爷爷的爷爷再往上数,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某年春节,家里高祖求人写春联,人家欺他不识字,将春联写成了“吃一斤买一斤斤斤不断,借新账还旧账账账不清”……虽有乡野玩笑的成分在内,但又何尝不是无奈与悲哀。

        穷人家的孩子成熟的早,成熟的早的孩子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的就多,用在学习上的精力就不够了。

        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写文章投稿如果被采用了,一个字可以赚7分。

        于是,上小学的他就想通过“知识改变命运”,仿着《故事会》编故事、编笑话……还郑重其事地用方格稿纸誊写了寄出去,结果都是泥牛入水。

        学习成绩也就不好。

        ,他上初中,终于有一篇作文被山西省的《作文周刊》采用,虽然没有传说中一个字7分钱的稿费,但报社给他本人、班主任、学校各寄了五份样报,在他就读的学校引起轰动。

        走火入魔,小小的孩子“潜心创作”,学习的心思就更少了。

        中招,他也就只上了一个普通高中。

        他想当一个作家,靠写作挣钱养家。他想当个记者,“以笔代剑,仗剑江湖”。

        在那个时代,农村里信息闭塞,农民们寡见少知,改革开放的成果和红利被基层一些管理者以各种私立、巧设的名目侵占。

        1991年春天,上高一的秦剑和爸妈到乡里集市上的二姨家串亲戚,饭桌上姨夫姨妈脸色不好,还不住地唉声叹气。

        秦剑的妈妈是姊妹中的老幺,呛声问二姨啥意思:“咱姊妹三个就你嫁到了乡里,不但有田,还靠着几间门面房做着生意,就数你日子过的好了,你是怕我们找你还钱还是咋地,来到你家你一脸丧气?”

        老实巴交的姨夫和老爹举着的酒杯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二姨却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急脾气的妈妈打掉爸爸手里的酒杯、秦剑手里的筷子:“不用这样了二姐,以后咱们两家断了亲戚!”

        二姨起身死命拽住要走的妹妹:“妹呀,我们不是冲你,是我们的日子过不去了!”

        二姨抽抽答答、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乡里的领导突发奇想,要把乡上传统的市集打造成“现代化的商业一条街”,下了一纸文件:凡临街门面必须在三个月内按照乡里规定的样式、到指定的建材供应商那里采购建筑材料、由指定的承建商建成上下两层楼房。

        原建筑不管是什么时候盖的、什么材质一律扒掉。

        逾期不能完工的地基充公,由乡上卖给有钱的人建房,但跟原来的业主就没有半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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