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路禛的人生并非一直顺风顺水,在她六岁那年,朝中发生政变,波及甚广,先皇后外家就牵涉其中。
抄家、流放、问斩,整整闹了个把月,京城西市门口的血湿了干、干了湿,血腥味刺得连围观的百姓都不敢太过靠近。
先帝感念路禛外祖,也就是当时的吏部尚书岚渟为大安做过的贡献,未将其问斩,只做抄家流放处理。
先皇后为外家之事心力交瘁,宫羽被封、宫人遣散、凤印被收,虽没有明确的旨意,但宫中皆默认先帝此番处理等同废后。
岚家踏上流放之途那日,先皇后向先帝请辞,去往永安皇寺修行思过,独留路禛和路笙两姐弟在宫中。
直至七年后,有佚名者一纸上报,将政变隐藏的秘密剖开。当年被掩埋的真相浮出水面,其中有大量证据证实了先皇后外家与此事无关,先帝亲自去永安皇寺迎先皇后回宫,被心死的先皇后拒之门外。不久,先皇后病逝于永安皇寺,先帝大悲。
因着亏欠孩子的缘故,先帝对路禛和路笙比之从前更加疼爱,将二人重新接回自己身边抚育。那时的路禛在后宫的地位可谓无人能比,先帝甚至应了她婚事自由、可纳面首的请求。也是在那之后,路禛逐步涉足政事,联合曹湮德等朝臣,于三年后将亲弟弟推上皇位。
可以说,曹湮德是路笙能坐上皇位的最重要助力,路笙登基后便将曹湮德题为宰相,设辅政大臣。
辅政是路禛和曹湮德的交易之一,但他们这两年来关系却愈发微妙起来,权势的争夺永远不会随朝代更迭一样落下帷幕。
顺着曹湮德的视线,清安看到了路笙房中倒印在窗台的烛光,她漫不经心道:“陛下没大碍,人已经歇下了,曹公明日再来探望吧。”
“陛下无事,臣便不去打搅陛下歇息了。”曹湮德没将清安不客气的送客暗示放在心上,他侧头看向杨忠山,蹙眉问道,“刺客一事,不知杨将军查得如何了?”
清安撇撇嘴,和曹湮德一样注视着站姿挺拔的杨忠山。
两位大人物的直视让杨忠山压力骤升,但他还是维持着一脸严肃向二人汇报:“据末将所查,那人约莫是在酒宴最热闹的时候从尾门混了进来,随后混迹在戏曲团中,一时竟没被人发现。陛下退了酒宴回来路上因酒热驱远了内侍,贼人躲在暗中趁机下手,而后向南城逃去。末将的人已寻得那贼人的大致方位,今晚即可围捕。”
“抓到人,严刑审问。”曹湮德眯起双眼,“过几日便是宫宴,必须在那儿之前查清。”交代完杨忠山,他静默片刻,复对清安说,“此次刺杀殿下府中竟无一人提前察觉,虽说是不同寻常的日子,但陛下到底还是受了伤,殿下对手底下的人可有什么想法?”
清安心下一敛,知道他是在问她如何处理府中守卫失职之事。
刺客在公主府兜兜转转换了好几个地方皆没被发现,传扬出来怕是有人要说公主府的守卫跟个破洞木盆一样。若再被有心人编排两句,也许还又会轮换为帝王年幼,长公主意图皇位等等挑拨二者关系的猜测。
虽然书中写着路笙对路禛极好,可再好的关系在不断的挑拨下也会出现破口,亲人也不外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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