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第2/3页





    几缕乌发如瀑流般地散落在顾珩的脖颈上,像羽毛般轻柔地抚过,牵引起一阵难耐的酥痒。

    她缓缓地探出手,顺着顾珩的腰际向下探索,直到净白如玉的指尖触碰到那被他压在身下的衣料,她又刻意将动作放缓,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地将那衣料抽出来。

    她假装不小心抚过顾珩放在腿旁的手,用指节轻轻刮了一下,柔软的肌肤像是雪般落在他的手上,他又像是触电般地抽回了手。

    而秦观月的领口处泛着绯红的艳色,又恰好落在顾珩眼中,艳极妩媚的红与纯净如玉的白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顾珩撇开眼,却不自知地将指骨捏出了响声。

    他感到喘不过气,呼吸将要凝滞。

    终于,她将最后一点衣料抽走。

    顾珩如释重负,像是将要溺毙之人乍见天光,恨不能立刻推开这个妖物。

    好在她终于愿意放过他,扶着墙起了身。

    顾珩当即如同避开洪水猛兽般急急起身,连一贯爱惜的玉拂尘扫过了地面尘灰也毫不在意。

    他欲离开,却又被秦观月娇婉千转的声音叫住“丞相。”

    顾珩回过身,却避开她的眼神“还有何事”

    “丞相的衣裳适才不小心被我弄脏了待我回去清洗干净,再命墨隐还到清平观中。”

    顾珩的目光落在秦观月手中,她已将那雪袍褪下,抱在怀中奉上。

    “不必还了。”顾珩又恢复了一贯冷淡的姿态,每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反复的斟酌,“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片刻无言,顾珩想了想,又伸过手“还是由我带回去吧。”

    毕竟是他的贴身之物,燕宫之内又只有他会用这样的浮华锦制衣,教人看见不妥。

    秦观月欲言又止,但还是将那雪袍奉给了顾珩。

    顾珩接过雪袍,转身离去,并未看见在他身后的观月,唇角漾起了一抹笑。

    那是得逞的笑意。

    离开拾翠殿后,顾珩并未直接回清平观,而是径直自前往角楼。

    角楼是燕宫最高的楼宇,白日值此远望,皇城天地乃至山野草原尽收眼底;夜时来此眺望,近乎伸手可摘星。

    每每心绪杂乱,顾珩便会来此登高远眺,喜欢立于凭栏前观望流云依偎,俯瞰天地壮丽浮华,似乎能找回一点早已消弭不见的初心。

    今日在来此处,心境确是更为复杂。

    世人皆仰慕他高洁如兰,以为他是全无欲念的仙人,赞他宛如楷书般庄重的气质。

    的确,伪装的久了,几乎连他自己也要相信。

    可实则惟有他自己清楚,之所以修炼,是为了抑制天性。

    “顾相,起风了。”贺风将一件青云氅捧来。

    这元是顾珩拜相伊年,燕帝赏赐的那件,意为平步青云,仕途显达。

    此刻顾珩看来,讽刺的他眉心一跳。

    “花开了。”顾珩清冷的指肚抚上石雕角上一株花苞。

    他鲜少这样怜惜的触碰事物,就像,触碰她一样。

    天下清平,庙宇安定是圣人自省的标准,经此一役,顾珩圣人的盔甲开始开裂,透出一缕细微的光来,但这很快就被贺风捕捉到。

    只见贺风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扯去了那朵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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