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病重
“秦险他在廷尉诏狱。”
不知道是不是许枕眠的错觉,这句话许声他说起来怎么会有几分欣喜的感觉呢?可事实证明,这的确不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
许声近日确是在尽心尽力的替许枕眠打听秦险的消息。可诺大西京城,王公贵族数以千百计,他还真没打听到有关秦险这个人的丁点消息。
“那你是怎么知道秦险他在廷尉诏狱的?”
“我是偷听的许大人和宫里的御医的谈话才知道的。”许声洋洋自得。
午时过后,许声从外面回来正准备去寻许枕眠时,恰好撞上了匆匆而来的御医。他观御医行色慌乱,直觉告诉他恐有热闹,于是熟练的起了听墙角的心思,后来的事情,全是他偷听来的。
陈必先毕竟上了年纪,前半生一直为国操劳,敬献图谋,如今上了岁数更是体弱,秦险之所以匆匆赶回也是忧心他的身体。廷尉诏狱阴私过重,他本就是靠着一口气强撑着,及至除夕那日,终是再也撑不住了病倒在了牢狱之中。
“听说陛下本无意他的性命,甚至还给太医院下了死命,要他们尽全力救治陈先生。”
“那御医来许府又是为了什么?”许枕眠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无论怎么梳都理不清。秦险,陈必先,当今皇帝,这些人的名字交织在一起时听起来就是个大麻烦。
“好像是陈必先让太医带了话给许大人,至于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但是我好像隐约听到了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许枕眠手指向自己,满脸的疑惑。
“对啊,然后就是许大人的声音,他说御医荒谬,让他休要信口雌黄。然后……然后御医就走了。”
许声挠着脑袋把话说完,许枕眠食指轻扣桌面陷入了沉思。
承景三年末,除夕日。旁处皆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景象。只有这诏狱之内依旧是满眼的黑暗和血腥,看不到尽头。
诏狱今日的早饭倒是比往日丰盛些,拿起碗内的那小半块番薯时,秦险忽就没由来的想到了不久前的七寻山下。有位小姑娘,左右手倒腾着手里滚烫的番薯,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馋的眼巴巴的样子,她说:“秦险,这番薯香甜的也太没天理了吧,我可太喜欢了。”
不过一块番薯罢了,也值得让她如此挂念。礼部尚书的千金,如今她怕是再也不会因一块番薯如此心急了。想了想,他又把手中的番薯重新放下。脸上本就清浅的笑容也重新恢复如常。
陈必先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因了一块番薯这般拿不起放不下的,也起了些好奇的心思,笑着打趣:“一块番薯,可是让你想起什么旧日趣事,笑的这般真心。”
秦险转身,桃花眼微微上挑:“老师说笑了。”
陈必先还想说些什么,溢出口的却是一连串的咳嗽,秦险忙上前替他抚着背:“老师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必须得马上离开这儿好好养着。您也不用为此忧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陈必先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待这突如其来的咳意过去后,才喘着粗气勉强直起身同他说话:“我能不能离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陛下,我知这诏狱根本困不住你,可观你这两个月却是毫无安排,你是打算在这牢狱中了断此生吗?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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