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此刻大殿中央钟鼓齐鸣,鸾歌凤舞,推杯换盏间,无人注意到公主与郡主之间的这场争执。

        时秦观如老僧入定,闭着眼睛任由花甯胡闹。

        上官姝怡攥着衣襟,紧抿双唇,如坐针毡。

        她堂堂郡主,怎可能答应这种荒唐的要求,让自己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可瞧着花甯那副狰狞模样,若不答应,怕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僵持间,原本沉默的上官逸突然嗤笑一声,他拎起身前的白瓷酒壶,起身站到花甯面前,将自己的妹妹挡在身后。

        端王府的这对兄妹,女似父相,富态圆润,子似母相,纤细阴柔。

        上官逸更是完美地继承了端王妃的如雪肤色,白得近乎病态,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前世花甯拈酸吃醋,也曾借着醉酒同上官姝怡大吵一架,可那时的上官逸并未像今日这般挺身而出。

        除了两任短命的世子妃,花甯对他的印象很浅。

        “公主真当要为了一个乡野养大的庶子,做到这种程度?”上官逸眼眸下移,脸上浮着鄙夷的笑,“不过是件玩物罢了,公主若是太认真,与自降身份有何区别?”

        时秦观浑身一震,仿佛被人扒光了衣裳,羞愤难当。他一心结交端王府,结果世子张口便将他的脊骨践踏个粉碎。

        他低下头颅,紧咬牙关,想到自己身后毫无倚仗,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

        上官姝怡于心不忍,抬头为其争辩:“王兄,时大人与别的庶子不同,时大人他……”

        “住口!”上官逸用酒壶敲了敲她的脑袋,疼惜道,“你懂什么?庶子便是庶子,你当作人的东西,骨子里可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没脑子的才会上当。”

        此话诛心,却不无道理。

        花甯斜睨向身侧之人,心道时秦观又何止是恶狼,根本就是一条阴险狠辣的毒蛇。

        只是从前竟不知道世子逸的嘴皮子这么利索,短短几句话,既挑拨了她与驸马的关系,又明着暗着将她与驸马贬得一无是处,可谓骂得高明,骂得巧妙。

        不过花甯上辈子浸淫前朝数十年,论吵架,还从未怕过谁。

        她美目流转,眉头微蹙,尖尖的手指捂着嘴惊道:“瞧世子说的,怎么把自己也骂了进去?你父王,不正是一个宫人所生的庶子么?”

        她不等上官逸发作,又讥讽道:“既然世子如此看重血脉,本宫不妨告诉世子,在本宫眼里,你兄妹二人根本不配与本宫坐在一处!本宫独享圣宠,为所欲为惯了,所以本宫奉劝郡主,还有世子,”她的眼光掠过两张神色各异的脸,“不要口出妄言,更不要去碰不该碰的人。白家那位小姐,是本宫看上的人,懂了吗?”

        “倘若本世子非要抢人,公主又当如何?”上官逸的眼底露出一丝疯狂。

        “那么本宫自然奉陪到底,不介意将这京城搅个天翻地覆。世子不顾念自己,不顾念郡主,也不顾念端王府的太平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