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缘分
班级中的气氛活跃且闹腾,像是曼妥思掉进了可乐中,炸锅后仍然咕噜咕噜冒着泡,每个人心中都揣着点好奇,看荀鹭起看的挪不开眼睛。
蒲霞让他先做到靠窗的最后一排,因为早就知道要来新同学所以备好了两张新课桌。这也是为什么梁谦一看到荀鹭起就问是不是新同学的原因。
这两张课桌并在一起,使得班级座位排布成了一个矩形,无比和谐,只是人还缺少一位——荀鹭起现在没有同桌。
这堂课就是蒲霞的课,荀鹭起随意的翻了几页课本就放下了,摘了眼镜开始刷竞赛题。
北京的课本与江苏的不同,但也只限于内页排布,内容都是一样的。
他早就学完了,这样的基础跟竞赛题相比……无可比性,听课完全是浪费时间。
荀鹭起去年就参加过高考了,那时候他高一。但因为从小的爱好,他想追逐梦想而并非名校毕业生这个头衔,所以瞒着姥姥方秀兰考了美术生的统考,志愿填了央美,用能上安大的分考上了央美,差点上了社会新闻。
没有人是完美的,人心隔肚皮谁也看不透谁。荀鹭起也是,表面斯文儒雅,内里却蹿流着暴虐因子,与他的外形符合。
方秀兰阻止荀鹭起去央美,于是将他关在屋里软禁,让他弃了那颗追逐艺术的心。期间他暴躁无比,体内像是有猛兽苏醒,在屋里狂暴无比,摔了方秀兰好几个瓷瓶儿,踢坏了茶桌,用凳子砸桌子最后使得两物皆惨败无比。
坏事做尽了却也不被理会,直到某天他找到了一把剪刀。荀鹭起当然不会以死相逼。倔强的生物永远不会低头,也总能找到破口冲出。他用剪刀生生拔掉了自己左脚大拇指的指甲,疼的拿头撞墙,痛苦的嘶吼才喊了人来,这才被方秀兰哭着骂着叫人送去了医院。
指甲长全要好几个月,荀鹭起就一直待在家里养着伤,方秀兰也不拦着他了,让他再参加一次考试,上哪所学校都无所谓。
这时候荀鹭起又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点头答应不上央美了,但也不想参加下一年的高考,给方秀兰气的恨不得上吊,最后给他爹荀岩打了电话,没办法了,荀鹭起只好去北京找他爹,老太太觉得自己老了管不住他了。
但荀岩打心眼子里疼他,更管不住他。
他母亲白念安生下他之后患了产后抑郁,在无人看管之时溜进厕所,自杀在了医院。知道死讯后的荀岩跟疯了一样,门也不出,孩子丢给他爹,整天窝在家里醉生梦死,哭了睡,睡了哭。
老爷子找了个保姆,在一次被婴儿吵醒时刚好做了一个梦,他把梦写了首诗:
一樽浊酒空对阁,月影骋光满清河。
婴啼夜半寐中醒,青鹭风起曳水荷。
声声私语念过往,白鸥归雁衔折菊。
倚墓鬼泣乱彷徨,唯有千泪难掩遮。
取名《鹭起》。
这也是荀鹭起名字的由来,而后这首诗被荀老爷子挥笔写下,落笔如有神,字观之如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赠予荀鹭起。现如今挂在南艺侯林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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