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会见-第2/3页





        二十五岁的郡主是什么样?叼蛮无理、任性自大、无理取闹。被偏爱才能有恃无恐。黑白在元礼面前,才像一个二十五岁的郡主,不过是因为在他面前,她才被爱着。

        元礼的内心波涛汹涌。

        他想起七年前,那位倒提出鞘长剑要刺杀亲生父亲的痛苦少女。

        他当时只是看到她的痛苦,却无从感知她的痛苦。可现在,她的痛苦已经成为了他的痛苦。他愿意承受这份痛苦,但却绝不能让她再忍受那样的痛苦。

        “长公主,草民身世并不显赫,也无万贯家财,但草民自信,能给以黑白一生的衣食无忧和平安喜乐。草民恳请长公主金口玉言,准许草民娶黑白为妻。”元礼站起身来一拜到底,郑重向长公主叩拜恳请。

        “我不稀罕什么显赫身世和万贯家财,这些我都可以给鹤儿。”长公主眉间荡起一股视钱财如粪土的傲气,那是皇室身份和她多年努力积累下来的底气,“我要的不过是鹤儿能快乐,而这个,只有你能给她。你会是鹤儿的夫婿,是时和郡主云鹤名正言顺的丈夫。”

        元礼心理一动,马上想到了什么,心理升起疑虑和担忧。

        “但是,不是现在。给我点时间,我要让鹤儿堂堂正正以时和郡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我要让鹤儿以时和郡主的身份风风光光地出嫁。这些年,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好几次都差点赴了黄泉。但我都挺过来了,我必须活着。我活着,我女儿才能活着。只要我还活着,脏水就别想泼到我女儿身上。蒋松这厮,敢打鹤儿的主意,我看他是不想在刑部尚书的位置上继续待着了。”长公主脸上现出怒意,“刑部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

        黑白说‘总是这么生不如死地活着,我不止一次想过死。可是我知道,我活着,我母亲才能活着。所以,我得活着,历尽艰难地活着’。现在,长公主说‘这些年,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好几次都差点赴了黄泉。但我都挺过来了,我必须活着。我活着,我女儿才能活着。只要我还活着,脏水就别想泼到我女儿身上’,活着对她们来说过于艰难,母女二人将对彼此的爱,坚韧地融入了这份艰难的‘活着’里。

        元礼明白这是一位母亲意在弥补对女儿的亏欠。

        她的女儿是历史上第一人,是满分讼师,是理应备受尊崇的郡主,那就不能默默无闻地出嫁。

        她的女儿已经隐姓埋名半辈子活在提心吊胆和腥风血雨里,她希望女儿的出嫁能够光明正大风光无限,借此一扫往日的阴霾和积郁。

        可虽然当年的皇后已经仙逝,但黑白依然有一个阻碍她归来位高权重的父亲,她的归来想必不会一帆风顺。

        朝堂从来不是一片净土,时和郡主的身份在给黑白带来显赫和荣耀的同时,势必还会带来不愉快甚至不幸。元礼并不希望黑白以时和郡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去面对喧嚣和质疑,或者当面歌颂背后嘲弄的恶意。

        但他无权阻挡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和意在弥补的决心。

        他按照长公主的吩咐,在长公主府住了几日。黑白自然而然也在长公主府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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