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居-第2/4页





        这话我倒是没法再反驳了。一边又听平儿问道:

        “所以春儿,你这一张帕子,能赚多少钱?”

        我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顾不得放下针线,登时大咳起来。平儿吓了一跳,忙过来给我顺气,我说不出话,只能摇头,她又接过我手中的线放在桌上。咳了半日,我方觉得一缕新鲜空气进入了肺腔。

        平儿又是急,又是好笑:“我不过白问一句,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我略有赧色地低声回答:“还没赚到钱。”

        向平儿解释了一遍如今收购绣品的场所看重的究竟是什么,平儿也沉默了。半晌,她才咬牙道:“那起子游手好闲的小人,放着差事不做,偏去肖想咱们闺阁里的事!也不想想,这绣品好也就罢了,拈针的是谁,与他什么相干?”

        我深以为然,只恨世人听不到这话。即使听到了,买家也还不是趋之若鹜?

        平儿自觉听了我的苦恼,就该为我支招。皱着眉想了半天,她又问:“那绣坊里有没有领了差事,家去做活计的短工?”

        “有啊。”我知道她指的是计件工一类的职务,“只是人家规定了数量,又定了交还的期限。我一则不知道何时有空去绣,二则也不知道下次出门子在哪天,便给拒了。”

        平儿了然点头。我又补道:“三则,他们给得实在是太少啦!”

        平儿掩口嗔道:“你这心比天高的丫头!”

        谁说不是呢,心比天高,身为下贱,就是我此刻全部的基本矛盾了。

        平儿又当即表示,以后她看到类似的活计,一定替我留心。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忙提前谢过了这个热心肠的姐姐,又口无遮拦地嘟囔:

        “没事儿,我总有一天会绣出那种放在二楼,被展出、被拍卖的名作的!——再不然,实在不行,我就去正阳门外头摆个摊儿,吸引一下路过的、打尖的……”

        平儿听我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地胡诌,也不在意,只是笑笑,又说:“摆摊儿倒也不必了,这偌大的荣国府,吃的喝的用的,一时半刻还短得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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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是年关将至。我趁乱又去几个商贸繁荣的圈子逛了逛,得到的结论仍是大同小异。除夕前三日,我随王熙凤去隔壁宁国府串门子,午后王熙凤便在秦可卿房中歇午。听着她的呼吸均匀下来,我便脚底抹油地往外溜。

        连日来都是宁荣二府收地租的日子,前院里车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我像个不怎么着调的军官,一路左顾右盼地“检阅”着那些车马。

        “小秋!”

        冷不防听到久违而熟悉的称呼,我感觉心脏都停跳了一瞬。尽管没抱着多大希望,尽管知道这个没甚特点的名字重名也属正常,可转过头的那一刻对我而言竟如此难熬而漫长。

        如果,真的是……

        “嗨,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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