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孤家寡人-第2/3页

        “他既没参与，又有功，朕会嘉赏他，何来‘网开一面’之说？”李昶沉声问道。

        慕夙心里一跳，刚打算继续求情，旁边跪着的韩以安一拉他的衣袖，已经抢先自己开口。

        “皇上，臣的父亲是刑部尚书韩昊，臣……自知父亲罪无可赦，请求皇上能……能给父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说得艰难，几乎是把尊严都低到了尘埃里，最后一句话音调都颤抖得不成样子。

        李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得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忽然出声问道：“你知道你爹会跟着诚王造反？”

        韩以安如实作答：“回皇上，臣是今日才猜到的，所以才立刻赶来连峰山。”

        “没有想过帮着你爹？”

        “从来没有。”韩以安一字一句极其认真，“臣忠于君，忠于您。”

        “好一个‘忠于君’。”李昶轻笑了一声，“那如果今天要你在忠孝之间选一个，你待如何？”

        韩以安呆了一瞬，随即苦笑着道：“臣无法违背身为臣子的使命，所以才会毅然决然站在父亲的对立面，帮助鎏月去找援军，这是在告诉臣的父亲……”

        他面向韩昊，重重的俯身磕了个头，“对不起，爹，儿子选择了‘忠’。”

        有些人猜测他是想自保，虽情理之中却未免觉得贪生怕死、自私。

        可他转而又望向皇帝。

        “此时皇上已经安全了，大齐的朝纲不会动荡，所以，皇上，请容臣现在选择‘孝’，臣愿用自己的性命来赎罪，只求皇上能饶了臣的家人。”

        其他人都被他的话说得愣住了。

        韩昊更是呆滞在了原地，唯有一双眼里泛起了泪光。

        ——真是可笑，一个叛军、反贼！竟然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一个——忠君爱国的儿子！

        他不希望皇帝答应，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错连累了家人以后，连能活下去的韩以安也要被治罪。

        李昶却突然大笑起来，转头看向备受煎熬的韩昊。

        “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话里带了几分欣赏，几分遗憾，甚至还有几分嫉妒……

        他拂了拂袖，“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了韩家的官职，令即刻迁出京城。”

        “谢皇上饶臣家人一命！”韩以安反应极快地磕头谢恩。

        韩昊愣了愣，这才颤颤巍巍地磕下头，“谢——皇上隆恩。”

        李昶冰冷地扫了他一眼，“若不是你这个好儿子，以朕今日的心情，你的死罪绝对跑不了。”

        韩昊心知肚明，不敢去看韩以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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