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九章 盛夏(一)-第2/4页



“……而西南为何强调人呢?这是一个美好愿望……我辈儒家两千年,说的是为了一个大同社会,对于大同是什么,各人皆有自己的想法,就如西汉戴圣所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对于如此的社会,我们说,是一种大同……”

“……而西南宁毅说,坐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这不是大同,他为何强调说人,而不说二人呢?因为他认为,增长教化,使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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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香蕉手下的人,莫非就没有能力和德行的高低?所以啊,学问之间,不在于打来打去,扬弃的分寸在哪罢了……”

雨后有微微的凉风吹过,李l侃侃而谈时,教室里的一众年轻人俱都听得认真。

他们是学堂招进来的“思想进步”者,由于挑选的主要要求不在于老的道德文章,而在于“认同朝廷、关切万民、思维清晰、活泼”,因此对儒家学问的造诣是有深有浅的――当然,比起西南来说,这些人又都还算得上是正宗的儒学子弟――李l的讲述便也更加的生动一些。

课堂进行之时,教室前方靠门处,也摆了一张独立出来的书桌,坐在这里的是一名身着灰袍的道姑。这是被公主府发配过来关心李l安全的“清漪真人”罗守薇,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跟随在李l身边上课下课,李l讲述各种事情时,她也听得聚精会神,有时候亦会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眸光波动。

武备学堂算是新君的核心阵地,李l纵然有自己的事业和学生,每隔一日也会过来讲学半天。这日课程讲到一半,倒有一名三十来岁、戴着眼镜的眯眯眼男子路过,在窗外听了一阵,待到课程讲完,喊完下课,李l朝这边笑了一笑,那男子也过来见了礼。

“李先生好。”

“文轩今日怎有空过来?”

来人正是左家交由西南培养的核心人物左文轩,作为宁毅定下的团队核心,外界一般认为他的性格比较内向,擅长运筹计算,但对外打交道并不流畅,因此常将头面代表的任务交给副组长左文怀。在武备学堂当中他也并不任课,旁人见他便并不多。

此时双方打过招呼,左文轩扶了扶眼镜,想了一想:“有些事情……过来与文怀商量,无意间路过,听李先生的讲学,想到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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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香蕉真正从学问上解释世间的一切。”

左文轩缓缓地说到这里,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但按照西南的说法,儒学在世间的卑污,也就因此而来。李先生,天地有没有意志先不谈,我辈如何真正的知道天地的意志呢?礼部的规规条条,司天监的故弄玄虚,如同巫蛊的跳大神一般,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一种表演。董仲舒的天人感应,用一种说法,确定了皇帝代天的法理,再用这种法理驱动暴力,去清理一切质疑此事的人。可若是我们都是假天地之言为己言,这里推演出来的一切,又哪里站得住脚?”

他说到这里,李l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太过激烈的神色:“只是如此一来,世人终究能得数百年安乐。若是历朝历代,皇帝说自己不是天,文轩,那会如何?”

“所以西南认为,儒学是一种相对成功、甚至非常成功的模型。”

“那为何不能并行呢?只需将格物学纳入进来……”

“恰恰是格物学,眼下并不容易纳进来。”左文轩道,“格物学的基础,是小的东西,是权宜的东西,它说的是,在某时某刻,囿于我们的手段,我们对某件事物,有这样的观察结果,因此推测它有这样的规律,而我们随之思考,基于这样的规律,能发生怎样的一些变化。格物力求从小的地方,能够掌控的地方寻求短暂的真理,再用这样的真理砌成大厦,最后再去窥探天地,但儒学从一开始就定下了大的‘真理’,一个从小到大,一个从大到小,都想要解释这个世界,他们迟早要撞上的。”

李l道:“先让他们并行一段时间,岂不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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