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霸道王女和她的小娇夫（42）-第2/3页

        她心道，今日特殊，她怎么可能放小殿下去叨扰陛下，还不如带她去多练会儿字。

        燕京城外，有山名芜。

        芜山就同它的名字般，一无鲜花碧草，二无闲亭庙宇，满眼皆是荒凉枯林，即使今儿是清明，想来也无游人会选此处踏青。

        可事无绝对。

        此刻的芜山深处，正立着一布衣女子，她将酒葫芦上系着的红绳绕在腕间，腰上别着一柄素鞘的长剑，她束着长发，发尾却并未盘起，而是任它垂在脑后。

        远远看过去，倒是个游侠儿。

        只是她满头的白发实在太过扎眼，冲淡了身上的江湖气，若是哪位大人在此时路过，只怕要吓到晕厥过去——

        老天爷啊，陛下孤身来此做甚。

        万幸无人来这儿，而顾七剑当然也不是来芜山闲逛的，今日行清，她特来此处祭一位故人。

        料峭春风拂过雪化去后才露出的枯枝，卷起寒意。

        “云竹，孤来看你了。”这话说得很是莫名，可若是知晓当年旧事的人听完，只怕会默然片刻。

        昭德皇夫表字正巧是云竹，可瑾帝登基后，照旧例应是将皇夫陵墓迁至帝陵的，怎如今她会来芜山对着一座连碑也未立的孤坟说这番话，着实令人费解。

        只是昭德皇夫确是葬于此处的。

        当年迁陵，瑾帝披散着满头白头，眉间是少有的惆然，她缓缓吐出一句话，却叫绿漪心疼到肝肠寸断。

        [大燕的帝陵，想是他待着不自在，罢了吧。]

        她原是极厌恶皇夫的不明事理，可见着陛下这般伤怀，倒让绿漪不知如何去评价二人的姻缘了。

        芜山偏僻，是瑾帝特意选的清净地，知晓内情的不过寥寥数人。

        王嫣然自是知晓。

        每逢清明时节，陛下便会带上寒食一二，微服离宫，不许任何人随侍身侧。

        巽犬曾担心其安危，三次恳请准他伴驾，只可惜瑾帝只道天下何人能杀她，就孤身而去。

        天下确实无人能近其身。

        王嫣然倒是不担心瑾帝安危，只是陛下用情太深，以至于华发早生、后宫凋敝。

        可自古情深不寿，叫王嫣然如何不心慌。

        说回芜山。

        伴着天边雾蒙蒙的鸟鸣，负手而立的顾七剑终是取下了腕间的酒葫芦。

        她抬眼望向数步外的无名坟茔，翻手将酒葫芦中的清液倾倒于坟前，道：“你的楚国，今亡矣。”

        冷酒淅淅沥沥浸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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