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封信



        这又是一个艹蛋的故事。

        因为一直在关注各种济南招聘的信息,看到有一家报社在招记者,心旗摇动,便和他一起二入济南。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老天给了我一个了断。

        到济南,找到了隐藏在一家纺织协会内部的报社所在地,两间办公室,醉醺醺的中老年负责人。他操着浓厚的济南口音,喷着唾沫,丢给我一个u盘,说这是一个农业园区的采访录音,让我写成一篇报道,寄给北京总社。

        我们在网吧,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翻译晦涩难懂的录音,找到其中有用的内容,又用了一整晚,写了一篇采访稿。完稿后我深呼一口气,麻木的脚一直伸展,踢到了电源,于是一切都毁于一旦。哭的我天昏地暗,他冷静的说,趁着还有印象,赶紧再写一篇。其实这是老天在暗示我放弃,可我没有领会。

        稿子写完了,按时上交,我问那个依旧醉酒的老头,我什么能得到消息,几经问询,他说你自己去北京吧。于是,噩梦开始了。

        在北京还吹着冷风的大街上,我,怀着一腔期待,找到了杂志社。接待人还是个老头子,一脸高傲,放佛是在审讯我的一切过往。他说看到了我的稿子,说给我个机会去见见社长。社长更是高不可攀,躲在烟雾缭绕的红木桌后,一脸轻蔑的问我,你能背下来唐诗宋词三百首么……这里可以实习,但是别的都提供不了。我说我知道。

        从社长办公室出来,这个接待人一反前态,拉着我的手,说他有多么紧张,他多么替我高兴。回到办公室,家长里短的说了一通,然后,他以刚才替我紧张为名,要给我一个拥抱。从未松开的手,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他轻薄的言辞,简直慌了我的神。我骗他说要赶紧回学校,拿上协议书来找他报道,几番哄骗,终于脱身。

        我见到在门外等待的他,本想强装镇定,只说不想得到这个机会了,回重庆吧。可见我涉世未深,难掩羞愤,几句盘问,便全告诉了他。他让我在地铁站等着,自己转身即走。我怕他做傻事,可是也无力阻拦。我们做了当晚的火车回重庆,没有直达车,便买了转站汉口的硬座,我只想逃离。后来我试着问他,他说他揍了那个老头,然后去找了社长。我没有说话,硬座车厢其实很不舒服,可我并没有太多感觉,心里只是默默的在念:幸好有你。到重庆是第二天的凌晨,龙头寺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我落下眼泪。

        我决定老老实实的过完最后的学年,安安心心的去常州上班,做个不折腾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