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第4/6页
只是,星孩之前受的磨难太深,仅三年他就去世了。而他的后继者是一个很坏的统治者。
《星孩》延续了王尔德的童话故事向来富有浪漫气息,却又不是常规性的“美满”的特点。
高瞻的声音清亮,带着些许的醇厚安然。
故事中的几句话经过他的口,深深敲进严旬安的心里:
“……有些人享有的太多了,而另一些人却得到的太少。不公平已经把世界给瓜分了,除了忧愁之外,没有一件东西是公平分配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既得不到爱,也得不到关心,更得不到仁爱,然而这种世界正是他从前得意的时候为自已制造的呀……”
“星孩对兔子很同情,就把它给放了,并对它说,‘我也是个奴隶,不过,我可以把你自己还给你。’”
严旬安侧躺在床上——孩子月份过大,她无法平躺,她呢喃重复着高瞻读过的话,“我也是个奴隶,不过,我可以把你自己还给你。”
浸于床头灯光中的高瞻一愣,没有打扰严旬安的思索,静静等待,耐心至极,诚如他白天的等待,之前数年如一日的等待。
“我以前总觉得你像梅树。”严旬安突然道。
她望着高瞻,望进了某段与之相似的往事,“我四岁那年冬天,在江南小住,夜里突然想看梅花,雪下得很大,出不去。只好让佣人搬一棵梅树进房子,用几盆火烤了很久,梅树却还是没开花,后来放出了屋子,隔着窗户,不一会就看到梅花开了,满满一树的红梅,很多,很好看。”
“真倔强。”
“你和红梅一样倔强。但真的很好看。”
“我以前是这么觉得的。不过,后来我改变想法了,并非你们倔强,是我难为你们。”
“你跟红梅,都是我强求不来的。”
严旬安平静的陈述事实,像是放弃了抵抗,“我是我的障碍,也是你障碍。”
多年来,她给他的只有压迫以及种种障碍。
“你不是。”
严旬安却置若罔闻,凄然且决绝道:“我不要你待在我这里了,孩子生下来,你就带着她走吧。”
够了,从高中到大学,这将近四年来的温馨与甜蜜已经足够她用余生来回味了。
她不能再跟高瞻待在一起,把高瞻逼到寻短见的地步。
高瞻看她又一次走进了她自己的死胡同,百感交集,“你真的想要我走?”
严旬安沉沉的垂下了头,独自吞咽不舍,微不可闻道:“我把你自己,还给你。”
被束缚的被折磨的,只有她就够了。
高瞻心头又是一震,这个决定对于执着于他的严旬安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确确实实听到了严旬安放手——就算后来她兴许会改变主意,也不能否认她这一刻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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