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又一次吃瘪,令严旬安酸苦愁闷不已——是的,她不觉得羞也不觉得恼,向自己的男人求欢理所当然,她难过的是他的抵触。

        严旬安不敢表现出不开心,虽然之前受挫难过,高瞻会“安慰”她,但难保他不会对她更加厌恶。

        随着肚子的鼓涨,她的身体与心理上的压力不断累积。

        六个月了。

        严旬安的肚皮撑得很薄,薄皮下血管隐约可见,仿佛窥见青色细管中汩汩流动的血液。

        严旬安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许久,她的四肢纤细,细腰盈盈如常,若从后面看来,俨然与她没怀孕的身形相差无几,只是一转身过来,这个大肚子就显得突兀至极,仿佛被虫子附着吸取了养分,并其自顾自的结茧的柳枝,她看似柔弱的躯体,仿佛难以负荷沉重的新生命。

        不期然的,肚子左侧凸起一块,紧接着上方又凸起一块,是里面的孩子不安分乱动了。

        严旬安毫不留情的拍了拍肚子,禁止他们继续找存在感。

        伪造的母性光辉,在高瞻看不见的地方消退得一干二净,严旬安又是冷冰冰的模样,即使她面对的是她的亲生骨肉。

        她对它们没有怜悯之心,她只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不,肚子里的才是怪物,而她是怪物的巢穴,温床,它们肆无忌惮的吸食着她血肉,啃咬着她的骨髓。

        这些充分体现在她身上各种不适的症状上:因为缺钙习惯性腿抽筋,偶尔她下地走路会发出一阵阵腿骨生硬摩擦的咔哒声;腰也越来越疼了,疼得她直喘气冒冷汗,无论她怎么转换姿势都无所适从。

        一个月前她就不再孕吐,可以无障碍的补充营养,可入不敷出,她时常因供血不足头晕乏力。

        孩子月份越大,严旬安的行动就越不便,数次夜里起来解决生理需求,她都要高瞻帮忙。

        她是想让高瞻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却不愿让他劳累。高瞻已经很辛苦了,为了孕晚期能全心全意陪在她身边,加紧新项目进程,白天操劳,下班回家还要陪着她饭后散步,与做其他适当的运动,给她按摩,帮她洗澡——她挺着大肚子根本没法擦拭身子,躺进浴缸再站起来就十分艰难了,闲暇之余他给孩子织小帽子、小袜子等。

        说到织物,严旬安便气虚,当年高瞻就给她准备过出国的帽子围巾,可在那场绑架案中,帽子围巾都被她迫不得已亲手毁坏了。

        当然,严旬安并非是一个轻易就放弃的人。

        她到底是他孩子的母亲啊,他撇不下她的。

        这么想着,严旬安便鼓起勇气赖在高瞻身边,企图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礼物。

        高瞻见她巴巴的望着自己手里的小背心,愣了一愣,道:“其实我勾的这些小物件未必有买的舒适,将来也未必就会穿在孩子身上。只不过是我做为父亲对孩子的一点心意罢了。”

        严旬安听出了他话中的拒绝,神色悻悻。

        他对她没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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