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客厅里坐满了故人。

        你侬我侬的晁欣夫妇——晁欣半倚着周竞思跟他咬耳朵,不时还笑出声,对面是眉头紧皱,陷入深思的朱云贞,林黛站在折屏前欣赏其精巧细密的针法。酒柜前,郑昭带着弟弟郑阳跟余景阳打招呼,郑阳羡慕又嫉妒的捏了捏余景阳身上鼓囊囊的肌肉。

        高月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走廊上等待着她的严旬安。

        严旬安身着改良简约版的袄裙:月白长裙,缃色的圆领大襟,袖子及肘,手执一把鲤鱼出水缂丝团扇,原是光泽莹润的象牙扇坠较之她的纤纤素手竟暗淡了几分,细颈如玉,泼墨似的黑发挽了个矮矮的发髻,冷冽的绝美容颜因为无可挑剔有些许不真实感。

        高月自小生活艰苦,想得最多的是怎么活着、怎么活得更好,对其他的不甚在意,其中就包括相貌——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的,但她不得不得承认,严旬安确实美到了一种他人难以企及的层面。

        不,只用美来形容她过于狭隘。

        前段时间,郑昭因为严旬安出现在公司,同高月透漏了一些她未曾知晓的事情如严旬安曾把高瞻独自一人丢在公交站、把他弄得伤痕累累,以此让她一同提防着她,避免她再次靠近高瞻。

        高月并非对严旬安一无所知,从高中时期的略有耳闻与匆匆几面,到几天前被严旬安“帮助”后心里存疑,通过自己的手段了解到她的一些客观情况,譬如迄今为止她身家过百亿,个人能力超群,约莫十年中创办了数十个公司,在逐渐掌控半壁家族企业之后,在其基础上又果然决绝的扩张渗透到更多产业,稍微知道她的人对其评价皆是又爱又嫉又恨:与其名下公司合作的都能获利匪浅,反之则烟消云散。她不使阴暗手段,却利落狠绝。

        高月对严旬安的感官良好,甚至很是羡慕钦佩她,智力过人、心思敏锐、独立、家世好、相貌佳,她完完全全是造物主的宠儿。

        但在郑昭的讲述中,严旬安是一个自私自利且极度暴戾的人,尤其在对待高瞻这方面体现得淋漓极致。

        这让高月不得不再次审视严旬安。

        严旬安不在乎高月的谛视,她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高瞻最近心情不大好,你过来了就多跟他说说话,解解闷。”

        邀请其他人过来的目的之一亦是如此。

        高月没有答应,而是说道:“我记得我高一,也就是阿瞻哥高二,你高三那年举办过一次校庆晚会。”

        严旬安蹙起细眉,犹如山间雾深浓。

        高月继续道:“晚会过后的半个月里,鹿松总是有意无意的阻止我去找阿瞻哥,后来我私底下去偷偷看过,阿瞻哥走路姿势不对,像是伤着腿了,脖子上还有一道结了痂的伤。”

        又来了,又来了。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一提及到那段尽是辜负的过往,严旬安的心脏就沉得似挂了一千斤铁板,挤压着肺部,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高月直直的看着严旬安,开口道:“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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