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第4/5页
还有不合时宜的无望的欢喜。
高瞻忍不住在心里斥骂自己:他不是为了她来到这人间的,他还有家人,朋友,学习,工作,生活中许多惊喜与美好,他不能为她一人忽视或者放弃那些,而且他也不应该。
“远瞩,为什么不来找我?”
走神之际,严旬安终于抓住了高瞻的手臂,他半截身子都僵硬了。
“为什么?”
严旬安身后湖面波光粼粼。
高瞻深吸了一口气,“找你做什么?”
“找我……我想要你过来。”
高瞻沉默以对。
严旬安歪着头端详他的表情,“你在怕我?”
“那次,只是意外。”
见高瞻神色没有回缓,严旬安抿唇,然后难以启齿的承认,“我生病了。”
“只是生病了而已。”
“现在我好了。”
她又在说谎。
高瞻了解过,这种精神疾病在短期内根本没有痊愈的可能,连彻底治愈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你回来公寓住,”严旬安顿了顿,竟问起了他的意见,“行吗?”
不知治疗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甚至还自我检讨了,“以后你去哪都行,只要提前跟我说一声。”
“远瞩,跟我回来吧。”
近似哀求的语气,泡得高瞻心里酸涩不已,但其中的异样又逼得他冷静。
刚满十七岁误食药物无助呻/吟的严旬安,酒店浴室中自残的严旬安,校庆那晚与朱云贞起争执后独自一人的严旬安,医院里浑身是伤呼唤他的严旬安,雪夜悲愤走了千里的严旬安,还有往后无数个严旬安……每一个,每一个让他心生怜悯、认为需要安慰保护的严旬安,事后都会给他狠狠一击,直白告诉他:他的关心是如此多余,轻贱。
伸出的手终究会化为拳头砸向他自己。
他不愿再重蹈覆辙。
“远瞩,远瞩?”
严旬安反复的唤着他。
无论是坦白还是请求,严旬安都是极不习惯的,尤其对象是向来受她压迫的高瞻,而他的默然更令她无所适从。
高瞻抽出手,坚定道:“我不回去。”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又抬头看他,眼里灰蒙蒙的,那晚她的暴戾有多重,此时细眉间的忧郁就有多深。
源自她的不堪重负的难过,朝高瞻铺泻而来。
短短五个字,让严旬安消化了很久,她眨了眨眼,像是终于接受了不如意的现实,无奈又惆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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