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高瞻生物钟很准时,早上六点三十分便醒了。
昨夜小雨持续到现在,檐流滴落石板,细微而又规律的音律在寂静中蔓延。
外面微凉的寒气从半开的嵌梅花木窗渗入。
高瞻动作轻柔,将被子拢紧,严严实实的盖住窝在自己怀里的严旬安,她还在睡梦中,无意识往温暖宽厚的躯体钻得更近。
高瞻安静的等她苏醒。
从二楼窗户可以看见天井中的水池假山,这会外头的光线与昨晚的一样昏暗,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转明,西厢旁一株高大的凤凰木显露出全貌来,树冠横展下垂,枝叶浓密阔大,只有星零几穗红花掩映于绿叶中,树下挂着一个秋千,绳索褪成了灰黄色,冷清寂寥。
年幼的严旬安在这里渡过一个怎样的岁月?
她对家人讳莫如深,陪伴着她的,大概不是她的家人吧?
朱云贞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
外面的千秋,是谁扎的?
又为了谁扎起?
“高瞻,你在想什么?”
高瞻回神,怀里的严旬安已经睁开了眼,眼底一派清明,显然醒了有一会,他竟没有察觉。
高瞻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严旬安眨了眨眼,继续问:“为什么总用一种我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高瞻:“你以前在这里还好吗?”
严旬安又眨眼,更迷茫了,“还好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严旬安垂眸,恹恹道:“不是很快乐。”
高瞻覆在她腰间的手臂收拢。
不可否认,童年噩梦般的经历塑造了一部分的严旬安,时至如今仍在深远影响着她,但那段记忆已经变得很遥远,遥远得痛苦都模糊了。
如今,严旬安只想着利用这份不快乐跟高瞻讨福利,下巴撑在他胸膛上,她巴巴的望着他,“你来了,我就很快乐了。”
高瞻低头,正想要触碰严旬安的脸,就听到她说:“昨晚就很快乐。”
“……”
“现在也想要快乐。”
难以忽视的浑圆挤压在肋骨下。
“……”
高瞻定定的看着严旬安。
严旬安原是八方不动的,但很快就在他沉默的注视中败下阵来,委屈得皱起了鼻子。
昨晚两人该做的都做了,却没有安全措施——三更半夜总不可能让女佣去准备安全套吧,虽然最后他控制住没在她身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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