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第4/5页
严旬安看着高瞻。
高瞻会意,点了点头。
其实,从认识严旬安的那一刻起,高瞻就对她的家人很是在意,只不过没表现出来。
毕竟放任年纪尚小的女孩子一人在外地读书生活,非寻常人家所为。尤其是,在似真似假的梦中,严旬安躁郁症发作了,除了严斯竹,竟再无其他亲人过来探看她。
何其冷漠。
高瞻甚至毫无原则的揣测,兴许严旬安性情上极端的漠然与暴躁,皆由畸形的家庭环境导致。
他将缘由归咎于她家人身上:梦中如此,在现实看清了本质——她不过只是个缺爱、想要爱的孩子之后更是如此看待这件事。
显然,外界因素对她的性格形成影响更大。
这次难得有机会接触到严旬安的家人,高瞻对此并不抗拒。
严旬安:“拍完ct再去。”
确保高瞻没问题了再启程。
彼时朱云贞的伤腿也包扎好了,见他们要走,在梁宇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走廊上,兀自出声:“旬安,你们要回去了吗?”
她短发微乱,圆圆的眼睛里充满着渴望与怯意。
高瞻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未曾经历却无比真实的一幕:秋夜萧索,严旬安抱着伤了腿的朱云贞从一塌糊涂的车祸现场中走出来,又于他身边急匆匆掠过,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的神色尽是焦灼与紧张,低声安慰着朱云贞对于自己将要终身残疾的哭诉,并保证无论如何都会陪着她。
一种极为矛盾的心理状态又浮现:现阶段严旬安对他所有的好,高瞻在欣喜的同时,总觉得不大真切,甚至产生微妙的心虚,仿佛这是他从朱云贞那偷来的;每每目睹严旬安对他人的冷淡或厌恶的情绪,他心中戚戚然、庆幸又不可避免的难过——他就曾被这么对待过。
他无法忘却那些梦。
情绪偶尔在阈值两段跳动,极乐之时,亦极悲。反之亦然。
朱云贞是他的对照,或者说他是朱云贞的对照,都被严旬安猛烈的爱着,也被严旬安这般冷落着——
严旬安无视朱云贞,不分一丝一毫注意力在他人身上,只关注着高瞻。
高瞻却不能不理朱云贞,但他无法替严旬安做任何抉择,比如邀请她同行,只能回答:“是,我们要回去了。”
这话落在朱云贞耳中,却更像是一种显摆,一种挑衅。
经年累月攒积的困惑、委屈与不甘顿时喷涌出来。
朱云贞忘了方才对高瞻造成伤害的内疚与不安,大声道:“我没跟你说话。”
高瞻一怔,转眼就看到严旬安霎时冷下来的脸,又见她上前半步,高瞻连忙拉住她,“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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