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室内视线有些昏暗。

        静悄悄的。

        一只黑猫液体似的滑过细小的门缝,进了房间,歪头看了看四周,最终视线落在床上隆起的被窝上。

        它动作敏捷,正要过去时,被一双更快的手搂住。

        “喵。”

        猫儿发出疑惑的叫声。

        严旬安蓦地睁开眼。

        瞳孔仍因噩梦微微紧缩。

        她迷茫而准确的捕捉到了高瞻的身影。

        高瞻此时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头戴着一顶白棒球帽,显然刚从外面回来,连鬓边的薄汗都格外朝气蓬勃。明明他通身装扮都是白色的,却像夏末里开了满头红花的木棉树,生机盎然。

        他轻拍了拍手底下毛茸茸的小猫头,眉眼间似携了清晨和煦的阳光,“还是吵醒你,抱歉。”

        严旬安眨了眨眼,哑声唤道:“……高瞻。”

        高瞻放下安安,快步走过来,白色的袜子踩着白拖鞋,在浅灰色的毛毯上掠过,像一面平静湖泊上匆匆而过的一抹白云。

        严旬安目不暇接,眼睛一下子看他的脸,一下子看他暗蕴着力量的小腿,还有那随着走动微微晃动的手,玉镌似的。

        仿佛将梦境中暗自窥探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她如今要光明正大的注视着他,从上到下,从外到内,将他的身体一分一寸分解馋食。

        探到光洁的额头,确认体温没有异常后,高瞻才注意到她火热的视线,愣了愣,问:“要不要喝水?”

        “要……”

        高瞻起身,衣角被抓住了。

        严旬安仰着头巴巴望着他,长发散在白色床单上,犹如岩石缝隙中开出了一枝黑色的花。

        我见犹怜。

        高瞻将她横抱起来,无奈的笑了笑。

        梦里的高瞻,偶会被朋友的调侃逗乐,会被小孩子天真的话语渲染得眉眼弯弯,会对着来宾端起礼貌又真挚的笑容,甚至因为一朵漂亮的马蒂莲不自觉的微扬起嘴角,却从不对她笑。

        他本就不是谄媚逢迎之辈,对她更是做不了假——厌烦溢于言表。

        思及此,堪堪飘起来的气球,霎时间被扎破坠落了。

        严旬安搂紧高瞻的脖颈,一点点蹭着他下颌,小声控诉着:“你去哪里了?”

        “你把我落下了。”

        “今早安安一直叫唤,我带下去逛一逛,顺便跑两圈,”高瞻将她放在沙发上,她的手没松开,他便就这个姿势,一边揽着她的腰一边倒温水,将杯口凑到薄唇,看着她一点点喝下水,他继续道:“看你睡得沉,我就没喊你。”

        “我留了字条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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