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严旬安收到高瞻的第一份礼物,是一对蝴蝶发夹,准确的说,这是她抢来的。
年三十那天,她被强行带去了g市,在老宅熬了五天又跑回来,但因为她之前在哈尔滨躁狂发作了一次,对高瞻所作所为为秦医生所知晓,秦医生禁止她再与朱云贞接触。
这意味着,她要离开这座别墅,只能用以往的借口:与高瞻出去约会。
严旬安怒不可遏,她恨极了那段禁锢于此,仅能求助高瞻的日子。
巴甫洛夫曾做过这个实验:每次给狗送食物以前打开红灯、响起铃声。这样经过一段时间以后,铃声一响或红灯一亮,狗就开始分泌唾液。
她是那只狗,高瞻是铃声与红灯。
而她所谓的父亲连同秦医生都是实验的实行者,他们以为如此她就能忘了朱云贞,转而对高瞻有所……
他们自以为是,他们休想!
严旬安砸了不少东西,因为防备戒备森严逃不出来,甚至自残都不能让秦医生松口,她只得压抑着满心的烦闷同高瞻联系,约他出去逛街吃饭,弥补她的过错。
彼时,高瞻正在家里与父亲妹妹一起吃晚饭。
薄暮冥冥,璀璨烟花烫了半边灰色的天空。
到处都是鞭炮爆竹燃烧释放的二氧化硫,味道并不好闻,但大概是其象征着新年、喜庆与欢乐,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并未太过于排斥。
围墙外有孩子们奔跑嬉戏声,说自己得的红包有多少,说许多年不见远方姑妈突然来家里了,说炮盒价格不变却变小了,“咻——砰——砰”,这是二段响炮,他们还买了“地雷”。
这些热闹,都与高瞻他们无关。
右上角餐桌座位空了,这份空荡从去年延伸到今年,从方方窄窄的一处延伸到整个房子,让他们的心里也空了一大块。
默契什么都不提,他们沉默的吃着饭,想着后屋小溪另一侧的新坟。
陪妹妹看了一会书,高瞻回到房间,看到了严旬安的几个未接来电,时间显示是二十五分钟前。
他疲于与她周旋,不愿回拨电话,将抽屉里的药袋拿出来,逐个掰出一颗颗药丸,就着半凉不温的水吞咽下。而后,他似是疲惫了,坐在椅子上,姿态不如平时的端正,墙面贴的“满招损,谦受益”六个字经年累月受着潮,如今同他一样颓靡不堪。
他半垂着眼帘,望着窗外高空烟花下明明暗暗的模糊景物发呆。
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四处徘徊的思绪被拉回来,高瞻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你故意的?”严旬安冷声质问道。
高瞻不答。
严旬安把这当成了默认,克制住满腔怒火,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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