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第4/8页
这次出行收获不大,甚至弊大于利,母亲受不住严寒生了一场大病。
高瞻为此十分内疚,没再提起过雪,且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闷闷不乐。
有一天父亲带他去田里烧甘蔗叶子,几大堆干燥发黄的甘蔗叶,烧起来,黑色的灰满天飞,像是一场别样的雪。他父亲似有所感,半是鼓励半是赞同道:阿瞻,这也是雪。不知怎么的,听了这句话他突然哭起来,他父亲抱着他默默给他擦眼泪。哭完了就好了,还是六七岁的男孩子啊,再早熟也早熟不到哪儿去,他骑在父亲脖子上,高兴得用红肿的眼睛笑,伸手去黑色的灰,黑色的雪。
黑色的雪带着焦味,是温暖的。
白色的雪却极冷,一股寒意沁入心肠,像是要从内到外将人冻个结实。
严旬安见高瞻瑟缩了一下,笑道:“你把衣服脱了,我就过去。”
她此时施虐欲高涨,就是纯粹的想折腾他,抓住他的弱点狠狠碾压。
何况,他身上的外套还是她买的。刚下火车那会,不止他一个人冷得发抖,就连朱云贞也被冻得脸色发白,因而众人去了最近的服装店倒腾保暖衣物,全是是严旬安买的单。
高瞻手放在外套拉链上,直视她,道:“你先过来,我再脱。”
只是从表面解读,多暧昧的对话啊。
现实却极为残忍。
严旬安抬颌,“可以,到时,我要你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高瞻的嗓子发哑,“行。”
严旬安一步步向高瞻走来,踏着湖面,踏着月色,也踏着他一颗疲倦又可笑的心。
“滋啦——”
高瞻拉开拉链,脱下外套,叠得整齐,像回送礼物一样,将身旁的垃圾桶塞得满满当当,他转头看向严旬安,眸色深沉,“可以了吗?”
严旬安嗤笑一声,不答反问:“不高兴了?委屈了?”
“……不敢。”高瞻终于忍不住又回了一句。
她轻轻的“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围着他走了一圈,似在重新认识他这个人,“我还以为,你没有脾气,更准确的说,我以为你能装得更久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就漏出破绽了。”
高瞻在穿着外套时尚且觉得冷,被剥了衣服后便更加难以以抵御寒气,肉眼可见的唇色苍白起来,他声音都哆嗦了,“我没装——”
被吸进来的冷气呛到,他突然咳嗦起来。
严旬安似乎很满意他这“现世报”,笑着看他掩口咳得脸红涨,腰也弯了,过了很久都没停,已跟噪音无异。
她蹙起眉,似乎对他羸弱的身体非常不满意,低声骂了句:“废物。”
“去、去哪?”高瞻边咳边跟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