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第3/4页
是小星星。
是虫儿飞,是两只老虎,是粉刷匠与摇到外婆桥,比起那些他听不太明白却知她流利掌握着的深远曲子,这些儿歌,她似乎弹得笨拙。
为此,她对他笑了笑。
仿佛有些难为情。
她的目光落在琴键上,她需要认真看着才能准确无误弹奏一首简单的儿歌。
“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会教他弹钢琴。”
她像在承诺,向他承诺,也向自己承诺。
“我会好好对他。”
明明他们也不过是半大的少年,她说起孩子说起未来,笃定又执着,没有半分羞赧与迷茫。
高瞻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心上。
他沉默了久久,然后说:“能为我弹奏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吗?”
顿了顿,他补充道:“第一乐章。”
严旬安怔了一下,“好。”
庄重的慢版音调犹如在灰暗深浓的天色中,下了一场莫大的雨,洗刷着往日的记忆,将那些梦幻优美的画面一点点冲击腐蚀:舞台、身姿相叠的少女们、汹涌潮水的掌声、一扇若隐若现精巧的蝴蝶骨。画面开始重塑——墨色勾勒黑夜与她的发,白色铺洒成月光与她洁莹的肌肤,红色是她的唇、重瓣月季似的耳轮。
玫瑰馥郁的香味覆盖了礼堂里闷热的汗味。
远处传来的松涛声是台下观众的喁喁私语与时不时的鼓掌声。
从旁观者的位置转变,他替代了别人,光明正大坐在了她的身旁。
高瞻顺着严旬安的牵引,右手食指落在一块白色琴键上。
言不由衷的痛楚从指尖一点点传来。
在他心里蔓延扩散,长出一只布满刺而娇嫩的花朵,名为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高瞻光想着这四个字都觉得鼻酸。
以高瞻手下的琴键音符为结尾,这曲勉强算是连弹的曲子终了。
静默了一会。
高瞻说:“我想去阳台看玫瑰。”
“好。”
高瞻看着自己的膝盖,声音淡淡,“我没力气,走不动了。”
听在严旬安耳中,像是撒娇,她稀罕得不得了,笑说:“我背你。”
高瞻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腿。
严旬安用实际行动为自己辩解,握着他的手臂,很快速且用力轻巧将他翻在自己背上,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往阳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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