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流感受-第2/3页





        王文利说:“炎症挺大的么。你幸运,女人没给你看她身上的红斑点。”

        彦民说:“她有红斑点也不会给我看,她可是有身份的人,在大公司上班。”

        王文利叹了口气说:“刚开始干这个活,我还当自己是干销售的,很体面的工作。现在,我觉得咱们连搬运工都不如一一起码他们不受那么多窝囊气。”。

        "上门生意本来就难做,最关键的是咱们产品牌子不亮。”彦民说。

        "有一个客户当我面说,你挣我的钱就得看我的脸色。没错,咱是挣了他的钱,可他又挣了谁的钱?”王文利的声音略带一丝无奈和愤怒。

        “稍有点素质的人,心里有这活都不会这么赤裸裸地明说。”彦民凝视着墙壁上一处暗影说。

        王文利点了一根烟,边吞云吐雾边说:“我这人本来脾气不好,送了两年货,现在连性子都磨得没棱没角了。想要面子和尊严,只能被淘汰掉。”

        “以前我根本不知道,就这芝麻大一点生意,以体力活为主,却是江湖套路:有人要你给他送礼,有人要吃回扣,有人要货架费;最奇葩的是,一个南方的超市老板,竟然要我押一千块钱作为产品质量保证金。我当时就问他,说我交了保证金,如果你跑路了咋办?”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的客户晚上十一点或者凌晨五六点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送货。你猜他们说啥?说你就是干这个工作的,有钱还不挣?在他们眼里,好像我们就是金钱的奴隶一样,只要一点小钱,我们就得随时随地恭候它的差使。”

        “我也遇到过这种人。一次晚上九点多,下着雨,有个客户打电话问我能送货不?我说送不了。他说我吃不了苦。我说我像你一样坐在那里光收钱,也会这么说。”

        “当然,话说回来,这种人毕竟是极少的。但是,那种打完电话,想着你一会儿就会给他送货的人特别多。他们不知道你一天要送几十家货才有钱可挣,却以为就送他一家,可以随叫随到。”

        “都是成年人,社会常识哪能不知道?关键他们眼里没别人,心里只有自己。”

        “特别是现在的年轻老板,规矩特别多:有的只要早上第一时间给他送货,有的要在‘买东西人少时‘送货。”

        “有些老板几十岁的人了,也许就是过苦日子过来的,可是保质期十天的面包,过了三天他就想让你给退,说反正厂里又管退货的——难道说他们不知道做面包要摊成本吗?”

        一一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近两个小时。在他们印象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谈得投机过。以前,俩人都在对方面前装出一副“销售能手″的形象,没人愿意把自己工作中无奈、不堪的一面展示给对方看。现在,他们似乎都把对方视作倾诉的对象了。

        “那些保安也不好打交道。这些年我对他们的观察研究都能写一本小说了,可惜这些年都丢掉了这个爱好……保安手中的权力虽不大,但他们非常看重这点权力,并且还能把它运用得炉火纯青。但凡有十个保安,两个是我们心中期待的应有的样子,剩下的八个,不是善于以权谋私就是喜欢耍‘官威’。”彦民似乎心里有很多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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