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第2/4页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不拘小节不等于可以随意浪荡,所以大门派有女儿的几家都有意回避,小门小派的又有些不般配。

        余鱼竖着耳朵,听到这儿叹了口气,她没想到有些自私的陆离可以为怜怜牺牲这么大,他要是早这么有担当,别耍那些小心机,怜怜未必对他全然无感。

        可见有些事,一念之差,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得回头。

        梁文道跟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接着说起朝廷上的事来。

        他说现在宫里的情形也很混乱,敏太妃一把年纪了还不安心养老,仗着她亲哥哥亲侄子手里有部分兵权,总想着干涉内政,平王一次次有恃无恐地试探,与这不无关系,今上看他毕竟是唯一的弟弟了,一忍再忍,却没想到他如今再次意图引狼入室,涉及到天下百姓的安危,不能再忍了云云,顺便还夸赞了赵沅夫妇明大义有担当的江湖气节,今上十分感动,还想给赵沅封官,替赵家找回当年赵神医被京城大族利用而损毁的声誉。

        道理都是大道理,懂也都懂,但翻来覆去的说就没意思了,尤其梁文道这种人,从来不说无意义的废话,这话中拉拢之意甚多。

        余鱼在一旁听得犯困,悄悄抬脚出了门。

        仰头看着一轮皎月,长出了一口气——就算得到了金钱、地位,又如何呢?连龙座上的皇帝都有烦恼,整日殚精竭虑,还不如她过得逍遥自在,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头发一阵胡乱飞舞,她抬手压下发丝。

        边塞的夜是极静的,静得仿佛下一瞬就能把人吞噬,甚至还来不及有一点点触景伤情。这里的天空似乎较中原和江南更为广阔,导致月亮挂在天上都显得孤零零的,余鱼心想,多亏还有呼啸的北风陪着它。

        每个人眼里看到的东西不同,心境也不同,天高野旷,苍凉的景致,并没使她伤怀,反而蓦然从心底里生出一股豪情,生出想要捧着酒坛子大醉一场的念头。

        余鱼受娘亲和师父的急性子影响,从来不是个拖沓的人,想做就坐,立马转过身走回大堂。

        堂间空荡荡的,她不自觉抬头看了眼二楼紧闭的门扉——方才听小二哥说客栈里除了白玉楼祝凝香他们,还有几位江湖散客,不知为何而来,都是深居简出——她知道来这地方的几乎没有普通人,边境五城是被人刻意遗忘的角落。

        普通,有时候这个词难免令人觉得平庸甚至憎恶,了无生趣不过如此,却不知这也能成为某些人的奢望。

        小二哥在柜台后撑着头昏昏欲睡,这样的夜不会再有人来投宿,他也偷得清闲。

        余鱼不想扰他人清梦,自己摸去厨房。

        远远就闻到一股咸香的味道,有个黑衣人,正背对着她坐在灶边的小板凳上添柴烧火,锅里煮着什么东西,咕嘟嘟作响。

        “小哥,有酒吗?”

        余鱼以为他是客栈的伙计,走过去问道:“你在烧什么好吃的?”

        黑衣人回头看她一眼:“烧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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