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张家大院-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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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式还是第一次。

        随着脚步声进来的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上身一件白色短袖绸衫,下身黑色裤子,脚上一双黑色千层底布鞋,手中随意的拿把蒲扇,边走边轻轻摇晃;个头不高,身材有些发福,略小些的国字脸,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露出宽亮的额头,浓眉,眼睛不大但开合间显得很有神,仔细看眼角已经有几丝鱼尾纹,脸颊丰润微微泛红透着一丝油光,嘴唇习惯的抿着显示其强硬的性格。他,便是此间的主人张克温,此时仿佛看透了少年的心思,自己先在主位椅子上坐下,微笑着抬抬蒲扇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礼,坐吧。”

        “见过大哥。”张克俭可不敢随意,恭敬的行过礼才忐忑不安地挨着半个屁股在下首椅子上坐下,浑身肌肉绷得很紧,手脚微微发颤,不知接下来命运会如何。

        “三大爷的后事都处理好了?”

        “得亏大哥帮衬,都处理好了,前天出七。”张克俭连忙站起来弓身答道,喉咙有些干。

        “坐、坐,那就好,也不要太难过,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嘛,既然来了就先住下,房子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多谢大哥!”

        简单的几句听不出什么,但至少先安顿下来了。陪着小心又说了几句过场话,行个礼退出来,张克俭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大哥还好说话,以后只要机灵点,日子也许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难过。

        张家以诗书传承,历代家主对教育都非常重视,家训、家教、家学源远流长,儒子、儒童、儒生代代相传。本着有教无类的原则,凡是适龄孩童不论男女远近都可进族学读书,长此以往的坚持下来为张家培养了大批人才,祖上出过好几位在朝廷里当大官的,在此基础上,士农工商全面发展,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方有了如今的规模,不说是在乡里,就是在县里省里都是排得上号的殷实人家。

        说起来两家本就是一家,往上数两代,也就是张克俭的爷爷与张克温的爷爷乃是一奶同胞,骨肉相连血脉相通,只不过人家的爷爷是长子,这就是天壤之别,分家、再分家,到他父亲手里就只剩下三间瓦房和四十亩水田,不过就凭这样的家底也能保证衣食无忧,农忙时叫几个人,闲时自己多干点,除去各种开支,一年下来多少还有些结余。作为家中的独子,从小张克俭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的主,十岁进族学启蒙,三年后去县里上高小,家里的大事小情从没让他操心过,平平淡淡波澜不惊,顺顺利利平安快乐,虽说今后的人生不一定飞黄腾达,但学不成回来当个土财主还是可期的。这也是他父母所想的,无病无灾就是福气。为了给宝贝儿子多攒下一些,老两口平日里能省的决不多花一个铜板,什么都往家里捞,抠门刻到了骨子里,勤劳、节俭、精心打理,小日子颇有些蒸蒸日上的气象。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从去年开始老天就不下雨了,水塘干了、小河断了,田里都裂开了大口子,靠天吃饭的人欲哭无泪!挑水、挖井、插秧、补苗,累死累活的干一年,秋粮收回来的还不到往年的一半,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他娘一着急便病倒了。起先都没当回事,以为扛一扛就过去了,拖到后来就来不及了,延医问药三个多月,把家里那点老底都搭上还欠下一身债也没能把人留住。凄凄惨惨的过完年,他爹也受不了多重打击躺下了,家里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可卖。往常年景,四十亩膏腴的水田能买个大价钱,可如今没水眼看着早秧都插不下去,人心惶惶的谁还买田?再说就算有人买他爹也不会卖,那是祖上传下来的安身立命之本,死也不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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