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相残



沿着白墨指的路,  宫秋庭驱着骏马,慢悠悠地朝林中去了。

        马鞍上挂着一盏琉璃灯,所经过之处,  树木枝叶的映在身后绕过一圈,宛如重重鬼影在舞动。

        江妄子曾说过,  千里追击一人很难,天地渺远,一个人想藏,  如砂入海。

        但也不难,人所经过处,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何况是这最容易留下痕迹的山林,还是宫椋羽有意引他去见的情况下。

        他们都期待能找个没有麻烦的地方,好好地解决了对方。

        马儿循着地上留下的新鲜的马蹄印,  宫秋庭则是看着那些马儿经过时会折断的残枝落叶。

        很快,  就在一片开阔的地方找到那匹毛色黑亮,  高大雄健的骏马。

        它正低头吃草,马鞍上空空如也。

        耳畔敏锐捕捉到一丝破风之声,宫秋庭后仰过身子,  锋利黑影在眼前掠过,接着就扎入土中。

        玄铁枪暗得不见一丝铁器应有的光芒,就连烛火也不能将它照亮,  枪尖深深扎见土中,枪身兀自颤动不知。

        他只看了一眼,下一瞬,树上人影已至面前,  长靴飞起带着劲风就要再补上一击。

        宫秋庭这回直接翻身而下马,  长腿与他对踢,  剑鞘将人影又击来的手打退,靴子轻点在地,站稳了身子。

        他理了理袍角,笑道:“大哥,你这是中计还是没中计?”

        对面的人拔出玄铁枪,琉璃灯照见的半张脸凌厉张扬,看向宫秋庭的一双眼睛冰冷孤傲、杀意沸腾。

        “你想单独见我。”

        宫椋羽漠然吐出一句话,正好自己也想见见他。

        宫秋庭还在笑着:“大哥何时发现的?”

        宫椋羽自然不会说,打从奚竹将纸递给他起,就已经觉得事情不对劲。

        但他不说宫秋庭也知道,幽幽叹口气,似在抱怨一个莽撞的晚辈:“奚竹历练还是不够,你说他是不是被姐姐宠坏了?回去得让他姐姐教训他。”

        轻飘飘几句话,是异常的亲昵,话里话外不过提醒一点,奚竹把宫秋庭看做自己人,看成了名正言顺的姐夫。

        这就是宫秋庭的本性,将人杀了之前,还要诛心一把。

        宫椋羽不再答话,而是握紧了手中的玄铁枪,冷冽的气势悍然弥散开来。

        对面却不紧不慢,仍旧说着:“我着意要杀了你,但弑兄的名声到底不好听,不过幸好,山中确实有信王余孽,大哥若是不慎死在此处,秋庭自然也会为兄报仇。”

        边说着,宫秋庭那柄长剑已拔出了剑鞘,锐器出鞘的声音割得人耳朵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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