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兵马





小雨带着长公主来到后院时,夏秋辰穿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正坐在窗前抚琴。下了一夜的雨,王府的前后院子里树叶均落了一地,白色的枙子花于枝繁叶茂间悄悄地探了出来。屋里中药的气味与枙子花的香味奇异地交织在一起,嗅着竟然也没有那么难闻。

        长公主听得这曲子叫《阳春》,她有好些年没有听过了。小雨和冬雪站在她身后,三人皆一言不发。

        弹到香尘拂袂时,夏秋辰突然按住琴弦,起身走出屋外。他向长公主行了个礼,道:“长公主大驾光临,罪臣失礼了。”

        他眉眼间一脸的柔顺,面色苍白,却自一股风流韵态,就连长公主也忍不位心生怜爱。

        “夏镇抚不必拘于礼数,孤此番前来也是为了谢你那日的救命之恩。”她说完就命冬雪将带来的礼品呈上,又道:“孤听闻你身体虚弱,正好前些日子府上得了两只灵芝和一些冬虫夏/草,便带来了给你。”

        夏秋辰哪敢受这些礼,忙行礼道:“罪臣食君之禄,自当行忠君之事,长公主这是折煞罪臣。”

        长公主朝冬雪使了个眼色,冬雪便拉着小雨退出屋去。两人都十五六岁的年纪,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冬雪见白色的枙子花开的甚是好看,但个子矮小,跳起来也够不到,就让小雨帮忙摘。

        “我不敢。”小雨道。

        “我忘了那个夏镇抚很凶。听长公主说让他审讯过的犯人都吓破了胆。”冬雪道。

        “夏公子才不凶。我是怕靖王砍断我的手。”小雨道。

        长公主打量了一下屋子,一只靠墙的书架上稀稀朗朗地放着几本书,旁边的墙上挂着冯云鸿的墨迹。古琴放在擦的锃亮的桌子上,右上角的青花瓷瓶里插着带着枝叶的白色枙子花。寝室门口挂着一叶画着山水的小竹帘,角落的小炉子淡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陶罐熬着中药。

        “你这里怎么连个奴仆都没有?也是镇抚使了,该用个奴仆给你收拾收拾屋子照顾一下生活起居。”她伸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哗啦哗啦地翻着。

        “一个人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夏秋辰怕药味熏到长公主,找了块抹布想把药罐往外面端。

        “无须往外端!都是凡体肉身,谁没个病痛。我也没有那么娇气。”长公主示意他坐下,道:“今日来还有些话想与你说说。”

        夏秋辰双掌撑着桌沿坐了下去,他全身的疼痛又开始了。

        “你脸色有点难看。”长公主端起杯子吹了吹,喝了口茶。“是夺命扣引起的么?”

        “嗯!”夏秋辰怕在长公主面前失了礼仪,硬是把腰板挺的直直的。

        “这次查刺杀案,外面都传你跟望啸配合的很好。”长公主放下杯盏道,“我看你们也像患难与共的兄弟。但夏公子应该没有那么快忘了临海事件吧?”

        夏秋辰心里“咯噔”一下,像是突然光着脚站在了冰天雪地里,寒冷不可抵御地袭卷而来。

        “不管怎么说,那封信就是你母亲写的,笔迹就是你母亲的笔迹。”长公主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所以,望啸在大殿里说你欠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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