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只要你开心-第2/3页
打出生起,她跟姐姐之间就少不得被拿来作对比,加上一些特殊原因,姐姐日渐疏远与自己疏远,私下里憎恶她欺负她。
她始终不愿跟姐姐争这个名门淑女的头衔,也不会去争,可姐姐不明白,趁爹娘不在,上京寒极的冬日里将年幼的她按进冰桶,直到呼吸微弱才肯拖出来。
自那起养了好久,但寒症已然入体。
病好后,上京城便多了一个混不吝,是名副其实的孩子王,她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姐姐,她不会抢她的任何东西。
奈何父亲是个古板的老头,在她那时看来简直就像行走的夫子,走到哪教导的话就听到哪,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照样翻墙爬树照做不误。
许是这种行为终于让姐姐有了些许安全感,她们之间的关系开始缓和,直到,那个少年的出现。
少年年纪轻轻已初露风骨,一拢红衣腾纹云袖,若撇开那双桃花眼和吊儿郎当的姿态,只看剑眉飞鬓的话,他还是将这抹艳丽的红压制的十分正派,高不可攀。
偏偏眼神潋滟,搅得人心动荡不宁。
不羁放纵中,又自有一番矜贵气度,高傲且狂妄,正是少女思春期最不能拒绝的那抹色彩。
姐姐亦然。
可那少年就像上京城来去自如的风,任谁都无法掌控,那时女孩儿们都在想这缕风最终会停在谁的枝头。
好事是少年与他们家自小有一个不成文的婚约,本以为只是玩笑话,在开春之际他的娘亲又提及此事,爹娘才开始上心起来。
坏事是姐姐当时因为颇具盛名,早早就跟别家的公子定下了婚约。
于是,这缕风正式落在了她头上。
她当时不懂,既然是玩笑话又为何要当真,明明大家都愁眉苦脸,何苦让这喜事成难事。
可怜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成僵局。
花朝节,姐姐和未婚夫游玩,对娘亲说害羞想让她陪同一起,娘亲同意了。
她永远不能忘记,正是人潮拥挤的时候姐姐松开了一直握着她的手,自己被迫被人群推着往前走,回头看去是姐姐终于松了口气的笑容。
她永远不能忘记。
好痛。好痛。
她可以接受那些旁人比较的话语,无法接受姐姐厌烦疏离的眼神,她可以忍受辗转人贩的打骂,午夜梦回还是会因为那个释然的笑容辗转难眠。
真的好痛。
顾从宜推开门,眼中看到的就是纤瘦的身子蜷缩成一小团,在睡梦中都还无意识流泪的模样。
月光倾洒一地,他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他走过去轻轻抱起那脆弱的人儿,将她的脑袋正放在枕头上,薄被拉过来盖住。
雀儿深蹙着眉,泪水沾湿了整张面庞,感受到热源下意识往他怀里靠,嘴里碎念着什么。
顾从宜不用细听,眼瞳深沉,凑近完成白天没做成的事,只是有所偏差,他低头吻去脸上的泪珠。
少女的睫毛颤了颤,随即是新的泪涌出。
顾从宜无声叹息,将黏在她额角的发丝拂开,隔着被子轻拍着她的背脊,凝着少女苍白的面容,眼中酝酿着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是什么让你在梦中都忍不住颤抖落泪呢?
—
“公子,齐大人来了。”顾准在窗外小声道。
此时天将亮,顾从宜侧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她刚睡熟没多久,此刻面容静谧,又仿佛回到往常模样。
可苦了他在床榻边靠坐了一宿,顾从宜将一条胳膊从被子深处里抽了出来,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才僵直起身,顺手捡起地上的汤婆子放在了桌上,轻手轻脚走出这间屋子,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顾准没意外爷为何会从雀儿的房里出来,也不敢意外,只是爷身上还是昨夜那身旧衣。
顾从宜也知自己不妥,“先将人带到凉亭,我换身衣服就来。”
“是。”
雀儿挣扎着睁开眼,映出眼帘地是熟悉的纱帐,她有些头疼得撑起身,昨夜的意识慢慢回笼,她记得,自己好像是随便躺下就睡了,可是。
她看了一眼自己规整的睡姿和掖得方正的被角,再看一眼桌上的汤婆子,后背渐渐僵硬。
先不说它为何出现在那里,如果它一直在那放着,那昨夜一直在她小腹上暖乎乎的东西又是什么!?
齐清言一早上就光看顾从宜扶着胳膊了,他挑眉:“怎么,昨夜有人压你手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