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第2/3页
然而她的话音还没落,一截带血的刺刀便从那个伤者的喉咙探出,哀嚎声戛然而止。
“那我就给他一个痛快好了。”东洋士兵满不在乎地擦掉刺刀上的血迹。
“你!”沈年年浑身发抖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鲜血从死者的尸体下流淌成一条小溪,将沈年年白色的鞋子也染成了红色。
“算了吧,沈医生,”身旁的护士们连忙将沈年年拉走,生怕她再次激怒了东洋人。
当天夜晚,又有三名重伤员在痛苦中离世,沈年年一夜未眠,她闭上眼脑海里便被柳亮遍体鳞伤的身体占据,第二天早上,沈年年下定决心,必须尽快替柳亮包扎。
看到沈年年颤抖地来到自己身前取出针线,柳亮反而轻松地朝她笑了笑,这一笑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让他像是被针刺一样痛苦地颤动了一下。
“没事的,我忍得住。”柳亮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低沉的喉音让沈年年心中稍稍安定,借着东洋士兵视线的死角,他伸出满是创痕和厚茧的粗糙大手轻轻拍了拍沈年年的手背。
沈年年感受着柳亮掌心那熟悉的温度和砂纸般的粗粝,仿佛又回到了山里被乔爷追杀的那个夜晚,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消毒完手术刀和缝合针,沈年年伸手将柳亮上身的绷带一点点解开,才短短一晚上,绷带又和伤口粘连在了一起,每一次更换绷带都好像是从柳亮身上剥下一层皮,他本能地抖动了一下,很快便咬紧牙关。
几天下来没有药物,柳亮身上的伤口有多处已经开始腐烂肿胀,沈年年不得不用手术刀先将创口清理干净。
烧得滚烫的刀锋一触到柳亮的胸口,汗水便从他黝黑的额头涌出,没有一点麻醉,柳亮像是一个被凌迟的犯人,他双手死死抠住地面,挺起胸膛,手术刀一点点地切进肉里,整座病房都安静下来,周围的病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有一些胆小的甚至扭过头不敢去看,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身上也如刀割一般剧痛。
四周只剩下了喘息声和柳亮强行压抑的呻/吟声,刀子切割腐肉发出帛布撕裂般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鲜血涌出,将沈年年的手套染红,柳亮壮硕的胸肌像是被烧红铁块炙热滚烫,不住抽动着。
胸口的腐肉清理完,沈年年立刻取过缝合针开始替柳亮将那处伤口进行缝合,才被割下一块肉的柳亮来不及喘口气,尖锐的刺痛感便随着缝合针穿过肌肉传遍柳亮全身,他终于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
因为没有麻醉的缘故,疼痛的本能让柳亮的肌肉紧绷,绷紧的肌肉又让疼痛被放大了百倍,柳亮扣紧地面的手指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渗出血来。
沈年年努力让手保持稳定,很快完成了胸口的缝合,她继续向下,从胸口到腹部再到大腿,一边切除腐肉一边迅速缝合,柳亮便像是经历了一场血浴,他痛苦地扬起头,用喉咙大口呼吸着,每一寸肌肉都痉挛般地抖动不停。
疼痛随着缝合的进行不断累积,柳亮的整个身体都在被不停地刺穿,浑身遍布蚯蚓般的青筋随着沈年年的动作不住跳动,而双臂和大腿骇人的肌肉也因为充血膨胀抽搐,柳亮的呻/吟声越来越痛苦,他不断扬起头用后脑勺撞击着墙面,似乎这样便能分散一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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