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苗复用,辽使临行留玄机-第2/4页





        听梁陌说到章惇协理青苗之法复用,却没有未提及吕惠卿,孟远已经猜到,这年近六旬的吕副使终究没能如愿回朝。

        “此次辽国使臣在大典当日遇害,想来章相公也必定受到弹劾吧,怎地还可协理青苗复用之事,此次奉旨访察青苗之法的吕副使看来也未受重用啊!”

        “哎,你也知道,吕惠卿之前与王荆公一同推行新法,已为李枢相那帮元佑党人所不容,后来又与王荆公离心离德,为人所不耻,他早就被孤立,回朝的反对势力太多,再用他会影响青苗法复用之事,官家也就只能再外放他去鄜延,任经略使。”

        梁陌喝了口茶继续道:“至于章惇嘛,本来确实受到诸多元佑党人的弹劾,但是范相极力揽责,说章相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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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使臣进东京前的护卫,进京后全由他范相公主责,便自请受罚,离京外调,出知颖昌府。”

        范相公,范纯仁,孟远不禁在心里想到,这位对上谦恭对下温厚的君子之臣,颇有其父范文正公的遗风啊!他这番自请外调,是知道失章惇如果被贬,则青苗之法难再复启。

        范相怕官家为难,更怕朝堂之上又掀起新一轮的党争,而他自己虽居相位,却不亲近任何一党,他去了,并不会对朝堂上的局势有大的影响,想到这里他不禁叹到:

        “宋也好,辽也罢,这朝堂之上的胜负都以储君废立、百姓安居、还有边境安宁为代价,或许党争之初是为了推行政令,但是到了最后,都往往成了打压异己,局势一成,就再难控制了。”

        “你这话听起来有像是有所指啊!”梁陌站来起来,一边活泛身子,一边小声和孟远说到。

        “你记得大典那日,章相公对我提过借阅《梦溪笔谈》之事吧,在辽国使臣遇害的情形下,他还有心思找我借书,想必也是怕我忘了那红光验尸的记载,借此提醒我吧!”

        “如此,章惇必然知道马鸣他们的谋划啊,知而不报,还放任为之,就为拉下马鸣,这范纯仁范相公还真是替他章惇受了罚啊!”

        说到这里,他二人便都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们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也更知道了这朝堂之上的党同伐异有时是可以不计后果的,真正的君子之臣或是辞官归隐,或是如范纯仁,用自己的官声和前途成全那一点大局。

        隔几日孟远亲自送了被外放的范纯仁和吕惠卿,前者虽然是被贬,但是尚有好友送行,本人也十分豁达。而吕惠卿去往鄜延那日,只一牛车和一随从,并无友人相送。

        孟远心下想,这位满怀希望回京的老臣,此时必定万般失望吧。见到吕惠卿后,他本人的确面色沉重,但是也没有过多的不甘。他对孟远说:

        “此次回京,得知被外放时,吾竟是无比的轻松,心中执念已破,西北边境风沙虽多,但是空气却不似这朝堂上那般凝重,吾生于东南(泉州),历经这东京城的繁华和皇城内的风雨,今终于去往西北,做这大宋边境的一道屏障,也算是一生圆满无憾了,此次离去,亦如归去啊!”

        “好一句离去亦归去!吕经略(吕惠卿的官职)超然外物,心中仍有家国,晚辈与吕经略共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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