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六章-第4/6页

        它朝里德尔鞠了个躬，傲慢无礼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在前面带路。

        我和里德尔对视一眼，他露出温柔体贴关怀倍至的笑意揽住了我的腰，我在家养小精灵背后翻了个白眼，脸上挂起娇羞可人又志得意满的笑容。

        史密斯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厅，她斜靠在一张深金色的扶手椅上嘟起红色的嘴唇故作优雅地小口缀饮着一杯茶，听到我们进来的脚步声，她头也没抬一下。里德尔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紧跟着挨在他旁边，将脑袋歪着靠在他肩膀上，史密斯在这时才终于抬起了头怒视着我。

        “塞尔温小姐很喜欢汤姆嘛。”她拈酸带醋的语气真令人作呕。

        “哪里，史密斯夫人才是人中龙凤。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后来居上的小辈，您的风采才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呢。”

        我扬起一个更幸福的浅浅笑容，挽住里德尔的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史密斯的宽大的脸庞涨的通红，她放下茶杯开始没命地咳嗽起来，家养小精灵一脸担心地想要上前，却被她一把推开了。直到里德尔从我身边移到靠近扶手椅的位置上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她才停止发出那种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声音，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不打算继续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较量：“我听说史密斯夫人对珠宝收藏很有兴趣？不知道您要什么珍品能让我们大饱眼福呢？”

        史密斯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短促不屑地哼声，她打了个响指，家养小精灵端着深檀木色的盒子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史密斯一挥手，盒子的盖子被悉数打开，露出里面蝴蝶型的钻石胸针，圆润饱满的珍珠手链，璀璨夺目的水晶戒指。这些放在哪里当然都是举世瞩目的珍品，但很显然这种空有观赏价值却不具备任何实用意义的东西并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一言不发，史密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问我：“塞尔温小姐以为如何呢？”

        “钻石切割华丽但可惜时间久远，棱线磨损影响火彩和反光，双晶纹也让成品逊色不少，不知道史密斯夫人是不是曾经摔打过这件珠宝呢？这几颗珍珠硕大圆润可却有螺纹和平头，大概是挑选之初就不够小心谨慎的缘故。还有这枚水晶，固然晶莹剔透，可是……絮状物让其色泽下降。所以……”

        “我的答案是，仅此而已。”

        我莞尔一笑，朝里德尔抛了个媚眼。其实那些珠的瑕疵并不是什么大毛病，棱线磨损一般肉眼难辨，螺纹和平头也只需稍加打磨就可以恢复如初，水晶里的絮状物只要佩戴的时间长久也会慢慢消失，可如果不吹毛求疵，怎么能激起这个老女人的斗志呢？

        史密斯立刻支起身来，像一只斗志昂扬的母牛一般看着我。我毫不示弱地回望着她。

        “您有什么想说的吗，夫人？”，我顿了顿，将手交叠在双膝前，她松脆皮肤下的肌肉鼓起一块，她在犹豫，她在纠结，她就要被击溃了，“我觉得如果您拿不出别的宝贝，我和汤姆就不必在这里浪费过多时间了，您知道的，年轻人的时间总是很宝贵，或许几十年之后我们也能向您一样怡然自得。孤身一人的了无牵挂才是最好的乐趣，您说是不是呢？”

        我将年轻人几个字重重咬出尾音，里德尔做势站起身走到我身后──这无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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