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明悟

        叶杉脑域内充斥着‘焦虑’，这些是他的情绪，又不完全是他的情绪。庞大的‘焦虑’衍生了紧张、惶恐、不安等情绪，并且还在迅速吞噬已经被排挤到边边角角的其他情绪。

        他有知觉，感觉到了疼痛，却无法作出有效反应，就像是出了故障的仪器，只能接收却不能发送信息。

        星空及照耀下的黑色潮流并没有显现，或许是这样的情绪虽量大，可等级不高，看不上？

        他脑中此刻充斥着蒙蒙黑光，这是‘黑沼泥’的能力，‘屏蔽’仍起着作用，延缓了叶杉正常情绪的被吞噬。

        可显然，并不能维持太久。

        他必须想办法自救。

        身体无法作出有效反应，反杀朱姓男人根本做不到。

        建立‘通感’，将‘焦虑’还给对方？朱姓男人的能力比他强，他有‘黑沼泥’，对方的蜡烛似乎更恐怖。通感后怕是会更糟。

        以‘情绪’的能力自我安抚，排解，消除‘焦虑’？见效甚微，还不及‘焦虑’的同化扩张速度。

        似乎只剩下一个能力了。

        ‘记忆’。

        这个能力他没怎么使用过，或者说一直没觉得有多大用处，他记忆力倒是比以前好了一些，九岁后的记忆比以前清晰了很多，也仅此而已。

        此刻，别无他法，叶杉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记忆’的能力启动，并且‘黑沼泥’也加持上，用就用到极致！

        叶杉的脑中，过去的事情，像是倒挡播放电影，一桩桩一件件闪过，画面极快又清晰。

        刚刚朱姓男人的出手，

        楼下的凶案，

        夏城东南外的翻山越岭，

        杀死沐蔚风的分身，

        夜鸢的战斗，

        椿城外的竹林，

        魇城的再遇，

        遇林香竹的三年，

        杀手的生涯，

        杀字营的一切，

        白林灭城的前夜，

        和白曜的相依为命，

        父母的不辞而别，

        与柳轻晨的相遇，

        白林的平淡生活，

        三年的流浪，

        ……

        最后是持续的黑暗，和间歇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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