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九章 夜幕下的静海-第2/3页





    “呔!我堂堂男儿,怎么可以穿戴妇人之饰!”郦圣绪愤然拂袖,“你这是故意在侮辱我!念在你年幼无知不懂事的份上,这次不跟你计较……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

    ……两人这么吵吵嚷嚷的,日子不知不觉过去,即使是海上,天气也是一日比一日更热了。

    虽然船上备了硝石制冰,然而时间进入六月之后,骄阳日渐酷烈,即使房间里搁上三五个冰鉴,仍旧暑气难消。

    以至于郦圣绪很快把“万一有神箭手、万一有水鬼”的担忧扔到了脑后,恢复了之前三不五时要去海里泡一泡的习惯。

    这时候最郁闷的就是盛惟乔了,她所住的舱房位于海船的顶层,本来是最好的位置,视野开阔,采光明亮,但现在这季节,却成了海船上最热的地方,哪怕一天到晚不停的放冰鉴进来,依然有种身处蒸笼的感觉。

    如此盛惟乔只好每天天一亮就起身,避到底层的舱房里去乘凉。

    郦圣绪看到了,就建议:“要不康昭你也去海里泡泡呗,我跟你说,可凉快了!你要是担心男女授受不亲,那就以海船为界限,你一个人选一边,咱们在另外一边,也不许人在船舷上偷看你,不就成了?”

    “……我倒是想!但船上有会水的女眷么?”热的奄奄一息的盛惟乔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跟我的丫鬟可都不会水!这么着,下海里去不是找死么?”

    就叹了口气,“这会儿也只能指望早点回去了。”

    她说这话的当晚,正在门窗紧闭放满冰鉴的舱房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时,忽然听到一阵笛音,悠扬婉转,带着欢快之意,传入室内。

    “这是谁在吹笛?”盛惟乔微微一怔,暗忖,“容睡鹤那班杀才八成是没工夫学这类才艺的,难道是郦圣绪那边的人?不过夜半三更的,底下人就算有什么兴致,却哪儿敢在这时候擅自吹奏,扰人清梦呢?”

    左右睡不着,盛惟乔索性披衣而起,走过去推开舷窗,想要确认笛音是不是从郦圣绪的舱房里传出来的?

    谁知道她才开窗,笛音忽止,上头猛然坠下个黑影,不待她失声尖叫,一只手已迅速捂住她嘴,另一只手,却拿着紫竹笛,轻轻敲了敲她脑袋,低笑道:“乖囡囡,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到上面来乘凉?”

    盛惟乔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容睡鹤从船定倒挂下来,顿时大怒,拨开他手,在他胳膊上狠掐了一把:“叫你吓唬我!”

    “这怎么能是吓唬呢?这是惊喜啊!”容睡鹤一脸无辜,忽然将紫竹笛朝腰带里一插,伸臂揽住她腰肢,略施巧劲,就将女孩儿整个从舱房里搂抱出来,盛惟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视线中泛着粼粼银光的海面与漫天繁星交错颠倒,旋即落到男子盘坐的膝头!

    惊魂未定,盛惟乔下意识的张嘴想要声讨他的突兀之举,唇上一热,却见这人已含笑吻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此刻宁谧夜色的影响,容睡鹤这次的吻格外温柔细腻,像江南的烟雨逐渐沾湿花蕊,又仿佛巧手的匠人精雕细琢着传世的珍宝,这样犹如和风细雨的温存,配合着船身的微晃与星夜的璀璨静默,让原本气恼挣扎的盛惟乔,渐渐的放松下来,最后甚至主动的迎合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儿的呼吸逐渐急促,容睡鹤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舔了舔嘴角的银丝,微微一笑:“乖囡囡。”

    除了少数场合外,他一直都是这么喊盛惟乔的。

    但兴许是刚刚这个绵长的吻的缘故,这会儿这一声,却充满了缱绻之意。

    盛惟乔莫名的有点胆怯,躲开他灼灼的目光,掩饰的打量了眼四周,说道:“夜里果然还是外面风凉些。”

    这晚不是月中,所以没有满月。

    然而满天星子点缀的夜空,仍旧为面前的海面披上了一层银白的霜色。

    茫茫霜色中,海船宛如母亲臂弯里的摇篮,被轻柔的浪涛推着,缓慢而有节奏的摇晃着。

    夜露不动声色的降下,消弭了白日的酷热,与海风一块扫涤出阵阵清凉。

    虽然说不是头一次在海上过夜了,但盛惟乔还是第一次看到眼前这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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