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想抗旨不遵?-第2/2页





  老管事躬身行礼,一面为祝承煦解释一句:“小少爷年幼,许不清楚这一点,故此才说府上‘没有什么祝姓管事’,还请您千万不要怪罪于他。”

  “放心,无知者无罪,本王也不会与一个小辈计较。”墨景齐轻勾唇角,不曾细究他言辞中的漏洞,顾自招手,“收队,带走。”

  “如此便好。”老管事恭顺点头,任由两名侍卫将他架在正中,墨景齐带着三百余人快步向皇城赶去,祝承煦则站在原地,呆呆看着那一道道远去的背影,发了愣。

  “少爷,咱们这下该怎么办?”小厮小心翼翼,出言试探,“侯爷他不会出事吧?”

  “他不会。”祝承煦怔怔,“但是祝伯回不来了。”

  他不清楚今日的殿试究竟出了多大的乱子,但他知道,能严重到令云璟帝派晋王来侯府捉人,那差错绝对不小。

  只怕被这一场春试舞弊抖落出来的,不光有那四皇子,大抵还要加上晁陵,乃至整个礼部,甚至他们侯府。

  而依他祖父的性子,这一场定然是要弃车保帅的。

  祝伯便是那个“车”。

  “你下去,替他多准备些香烛纸钱吧。”祝承煦木然转了身,四肢不受控制地发僵发硬,他踏在那条入府的路上,步履忽然有些踉跄。

  那是他们侯府的老人了,打他记事起便一直在侯府生活着的老人。

  青年恍惚了神情,他的脑子发了泞,浑噩中仿佛回到了十几年的那个春日午后。

  那时他还是个三两岁蹒跚学步的幼童,而全府上下,唯一一个肯扶着他的双臂,一遍遍地带着他踩过那些落花树荫的,便是祝伯。

  也只有祝伯。

  祖父他实在是太忙了,忙到他几乎见不上他的面,他爹又一向不学无术,只顾眠花宿柳,整日与他娘争执不休。

  下人们畏惧他的身份,小孩子又天性爱玩,他们唯恐一个不慎让他磕碰到了,反遭责罚,愿意陪着他、带着他的,从头至尾都只有他。

  而今,他也要没啦。

  祝承煦闭目,春风吹落树上一朵正旺的梨花,那雪色的花瓣恰似老人苍白的发,转瞬便消弭在了日光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