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聚会-第2/3页





        说起来“教育”这件事儿,有人立刻发话道:“若让我说,为啥能出来这样的子弟?全都是当年他们是孩子的时候,让那些女人给惯坏的!”有人低声附和道:“二哥这话儿说得不错!当年三婶子宠老二,咱们可都看在眼里,谁知道临了是这样的下场!

        远的咱们就不说了,就说在外面吃酒的那个,从小就淘气。仗着模样生得好,他的母亲死的又早,在老祖母跟前长大了,老人家又不舍得责罚,给惯坏了,由着他胡来。你看看现在,都成了什么模样了?说不准将来能做出什么祸事,把族里人一块儿都连累了!”

        既然说到老祖母头上,有几个话头就刹不住了,口里面忍不住抱怨起来。一个便道:“对自己的儿孙们不信任,专信那些外面的人。咱们就说说这几年:把所有的钱财都投到了南边,去发展什么船运了,对东京的买卖才支援了几个?

        你看看在广东、江、浙那边的人,仗着老祖母看重他们,个个都赚了个盆钵满。咱这些留在东京的,生活一日赶不上一日,再这样下去还赚个屁钱!

        大事还交给个外来的丫鬟,有人稍微提一提,老太太就赶紧挡在前面,夸她能干,为了家业多少次救火,怎么怎么出力了。这话儿我就不爱听:大事临头,姓白的哪个没出过力?单嘴巴上吹一吹哪个不会?咱们家在各州、各路的产业,在那里面操心费力、顶起来事的,大多数还是姓白的!”

        还有人道:“就算不提那些外人,单单就只说自己家,老祖母也是太偏心:恁大的年纪,那么多家财都不肯撒开,仍牢牢把在自己的手里。将来她病老归西之后,恐怕谁都捞不着,一准儿全都是二房老九的。在她眼里,只有大房和二房的人,才是嫡亲的子孙。”

        这话儿激起众人的火来,一块儿跟着抱怨起来。众人都说,不是故意要议论长辈,大家都是一样的儿孙,厚此薄彼那一套儿,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公。因她这样,连孝心也免不了跟着一块儿慢了。厅内众人议论的话儿,有几句玉堂都听见了,然而他不理这茬事,仍只是吃酒。

        这个时候,做客的那些小孩子,相互间已经熟识了,全都跑到外面来玩耍,吵得人耳朵都快要聋了。还放鞭炮,有几个因为要使坏,偏偏跟在人脚后跟,趁你不注意来一个响儿,故意吓人。

        若是玉堂的亲侄子,这些崽子们早挨打了,叫他们闹。怎奈他们是亲戚家的,不好直接上去动手,暂时只好瞪着眼呵斥。喝他们一句,开始这厮们知道害怕,能闭了嘴,声音变成悄悄的,互相耳语。

        然而过不到半刻的时间,野兽嘶吼、尖细哨响、开道鸣锣、铁器摩擦,以及其他千奇百怪的声音,重新又在四周响起。而且还是些游动哨,不是静止在一处的,到处上蹿下跳的,避无可避,让人忍不住想要砸墙。

        玉堂眼尖,看见一个小孩子,正要往炉子里面扔鞭炮时,及时揪领将那厮提起来,怒了要打。这个时候,突然外面有人进来。等到小孩子看清了来人,急挣扎出来,迅速扑进那人的怀里,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大张着口,立刻哭得蛮牛也似。

        仔细看时,却是玉堂的从兄白献堂。这厮身上似穿着孝,脸上却没有悲戚的模样,眉眼里反倒有些喜色,口里便朝玉堂道:“你侄儿犯错,你说给我,回家我自己教训他。我这当爹的还没死,轮不到你做叔叔的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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