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隔墙-第2/2页



  终没敢。五岁以后她还没在夜里熄过灯。

  门很快被推开了。

  又更快被掩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

  还真是个登徒子。竞庭歌心下冷笑,趁对方还没走近看不见自己身形,迅速探身将那盏唯一的灯熄了。

  屋内乍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心跳骤快,掌心开始生薄汗,倒不因紧张,仅是夜里无光的寻常症状,多年下来早已经习惯。

  随行暗卫也知她长夜不灭灯,突然黑了,定要来瞧。

  她快着心跳发着虚汗泰然等后续。

  却没了后续。

  脚步声止,外间欢场也已消停,更显得此间安静。

  “有,有话好说。”半晌方听那骚气男子出声,竟是声声颤,“熄什么灯。”

  色徒采花贼不就喜欢熄灯?竞庭歌心道怪哉,回味半刻此声是真颤,那厮是真没再靠近,更觉怪,探出身子重将灯掌上,捂着哈欠下榻一壁自语道:

  “灯怎么熄了。”

  又往外走,猛见圆桌边歪了个人,两手扶桌沿一动不动,面上晶莹,隐见薄汗,正是那海棠红。

  “公子怎在这里?”她诧异惊呼,瞪大了眼。

  上官宴惊魂未定,脸上白了又紫,半晌回:

  “烟花之地,怕小姐睡不惯,特来探望。”

  这般答,忙站直了,理一理衣衫恢复仪态,额上薄汗却立时收不住。

  竞庭歌瞧他那症候倒与自己像,猛想起来早先在郊外此人自称怕黑,竟是真的,还这般严重。一时想笑,皮笑肉不笑道:

  “难为公子惦念。我这都睡着半宿了,忽听有人语,还以为是做梦。”

  上官宴干笑,那笑里又怎么看都有些恨恨之意,“我瞧房中亮着灯,以为小姐仍醒着。”又歪头去看那盏豆灯,“不想刚一进来,灯却熄了。”

  “风吹的吧。”竞庭歌盈盈笑。

  屋内门窗紧闭烧着地龙,哪来的风。上官宴更觉恨恨,自知此刻状态不佳,无心周旋,咳一声道:

  “睡得惯就好。小姐安歇吧。”转身便要撤。

  “这就走了?”

  上官宴闻言脚下一滞,回头见对方笑得艳色无双,心头再痒,又瞥床头豆灯燃得微弱仿佛下一刻便要熄,不敢逗留,道一声“明早见”,灰溜溜出了门。

  鸨母该是刚巡完一圈场子,跑上来与大恩客献殷勤,见对方面色不佳,忙问可有不周到处。

  “隔壁那间睡房,”上官宴铁青着脸,“怎么就一盏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