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欲往洛阳-第4/5页





    卢植被问住了,他想答说,天之道,过尤不及,所谓阴极阳生,动极静生,久旱必大雨,久雨将大晴,道理大概如此。

    可卢植不很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只能坦然的朝老者拱手一礼,“老哥哥见谅,此疑,某不能答之。

    此疑旁人未问,某记之如何?”

    卢植动笔片刻把问题记下。

    老人又问,“野地里,有节节草,这草怪啊,一节一节长,此草春生秋死,寿命有终。俺寻思,要是他寿命无终,他节节往上,岂不长到天上去了?”

    好有趣的问题,卢植也忍不住思量起来。

    还是节节草,老人又说了其他疑问,老人说跟旁人争竟,有的说节节草二月冒头,有说二月中冒头,可到底这草何时冒头,谁也说不清。

    还是节节草,老人说跟别个争竟节节草到底是几节,有人说最长三十多节,有人说二十多节,最长多少节,谁也争竟不出个准确数目。

    还是节节草,老人说出了自己最大疑问,“这节节草怪异啊,没啥别的草像节节草这样节节分明,也就竹子跟他像,竹子也是节节分明。

    这倒奇了,这节节草,会是跟竹子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不成?”

    卢植正记录的笔不由停了,卢植觉得很奇特,还真是,节节草跟竹子好像,能会是同种不成?

    老人还有问题,“比如说这,有的牛他牛角掉了,还会长出来,可有的牛角掉了,他咋不会长了?

    角也有根不成?”

    ……

    “猪一生一窝,牛一胎一俩,是大了生的少,小了生的多?

    可狗比猪小,生的比猪少。

    豁子比猪小,生的却比猪多。

    这畜牲之类,生多生少,有何缘由?”

    ……

    “老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那敢问,再翻二十年,又一东西,不又回回去了?

    早晚得回去,他何必背这无用之功?”

    ……

    “锄头使得勤了,不磨也亮。

    可为何往那一放不管,能锈的都是锈?”

    “麻绳要断,从来断在中间,没有说断在两头,又是何故?”

    “人说旱年之后,必有蝗灾。

    老儿活了六十七年,遇大旱四回,回回应验。

    为何这大旱之后,必有蝗祸?”

    ……

    “庄稼按说得有土才生,可俺见过有麦子长在石头缝里,石头缝里只有脏水,拔出来,也见生根了。

    怪也。”

    “村里挖了口新井,三五年过,井沿遍是青苔,这青苔也无人去种,可它为何就能长成一片?”

    ……

    老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疑问,等老人离去,卢植往纸上一看,不觉间,记了整整四十疑问。

    卢植细看所记,老人问的问题都很寻常,没有一点高深,不过是庄稼啊锄头啊狗啊猪啊之类的问题,可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卢植细看一遍,发现问问难答,发现每一疑问似都深藏玄奥。

    卢植思索良久,想想出哪怕任何一题的答桉,一题也思索不出。

    卢植不由笑着连连摇头。

    一无名耕者,问住了名满天下的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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