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最后除咒(二)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我的的确确活了下来。

只不过,我摸着我的心胸,发现再也感觉不到心跳。

我真的变成无心了吗?

很快地,我的另一颗心跑来了。

秀儿紧紧地抱住了我,予我久违的温暖——我好像过了整整一百年。

“相公,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她哭泣道。

我搂着她,看着满地的战绩,心里无限满足。

我仰天大笑,“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哈哈哈哈哈哈!”

忽觉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在梦里,我没有梦见任何东西。我只听见声音,那大火炙烤一般的声音。

“汝可知吾之经历?”

“你是谁?!”我大喊道,“是天神大人吗?”

“古之有鳏夫吴堪,为县衙小吏,性恭顺谦和。其家临清溪,每每以竹荆护水,使溪水不受污染。数年后,堪于岸边得一白螺,遂拾归以养。又数日后,堪每夜归家,必闻屋中香气飘散,见之则饭肴俱备。堪以为是邻家寡母所为,遂不以为虑,乃食之。又数日,天天如此。堪感邻家寡母之恩,登门谢之。寡母曰,‘非其所为,乃一妙龄女子修事之。’堪逐疑问。寡母曰:‘大人离村后,便有一清丽女子现身,为大人备馔持家。’堪更疑,逐有意一窥究竟。次日旦,堪诈出,藏于邻家窥看。乃见白螺成一美貌女子,打扫屋宇,上厨理炊。堪逐入屋,与白螺女子相面。堪感恩之。白螺女曰:‘余乃水神之侍。神谅吴君爱护水源,又哀君鳏独,特敕余落凡以奉媲。”堪敬而谢之,逐与白螺女结成夫妇,恩爱和美。

时县令大人,荒淫无道。闻堪有妻貌美,欲图之。某日,召堪而刁难曰:‘天寒无道,今要火侍祸斗供于方相寺,以暖人间。此乃紧要之事,明日必须缴纳,否则问罪全家!’堪忧忧而回,沮丧至极。白螺女问之,堪泪而相告。白螺女曰,‘祸斗乃火神之侍,待妾求火神大人而致之。’逐辞之出门。良久,白螺女牵一兽而归,其大如犬,浑身冒黑焰,相貌恶漏之极。次日,堪呈祸斗于县上。县令见之,大怒曰,‘公堂之上,汝竟敢欺瞒!祸斗乃神兽,此乃恶犬,且貌丑至极,何以供暖人间?!’逐命衙役拘堪一家。祸斗见其无知无理无道,逐也怒之,纵黑焰焚烧,县衙皆为煨尽。”

说罢,那声音又缓缓道,“吾乃祸斗,吾即祸斗。”

我吃惊道,“你是上古巫兽?”

“不错。凡是上古巫兽,必有其巫义。汝听完这段经历,可知吾之巫义?”

“巫义?”

“惩戒是也。”祸斗的声音冷冷道,“县衙无良,吾惩戒之。世人无道,吾惩戒之。”

我不由得道,“你这不是惩戒,而是惩灭!为何要伤人性命?”

“人性愚钝,人心侥幸。若不予覆灭,其不足以为戒。”

“那无辜之衙役呢?他们为何也要遭到惩戒?”

“呵呵,无人是无辜者。无知无明者有罪,熟视无睹者有罪,助纣为虐有罪。试问,狱卒无罪乎?汝手上染逆党万人之血,逆党兵卒无罪乎?”

我陷入一时疑惑,无法作答。

它或许说得对。世人皆有罪孽加身,彼此惩戒之。

那祸斗又道,“汝是吾所有宿主中,最具正义和良心之人。也因此,汝有强者之力,却无强者之心。然,吾可以帮汝,成为世间无敌之强者。”

“就像榕城一战,是你赐予我力量?”

“不错。吾已助汝打通巫穴,现汝已自行成为巫人,并习得上古巫术。”

“无功不受禄。你究竟想我干什么?”

“吾之巫义是惩戒。吾宿于汝身上,借力量于汝,汝须替巫惩戒众生。”

“我要怎么做?”

“成为西蜀之王,从而对西蜀万民进行屠宰、杀戮、嗜血之举。”

我大惊,“你这是要我滥杀无辜?”

“就像吾所说,无人乃无辜者。”

“我做不到。”

“为何做不到?汝不是已经在杀戮路上了吗?”

“那不一样。逆党是错的,杀他们便是对的,但杀黎民百姓,却是大错特错!”

“汝以为汝之正义即是正义?对错就在一念之间。”

“我不求我活得多明白。如你所说,对错就在一念之间。而我的对错,就是我的一念。有的人,连一念对错没有。我的对,就是讨伐逆党,捍卫朝廷。”

“汝这是要拒绝上古巫兽?知恩而不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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