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地方与简礼糖(三)-第2/4页
“你坐在上面,”老板也指了指还有些余温的躺椅,它们早已絮化失去了弹性,屁股印在上面能够经久不消,“就代表它失去了赚钱的能力。”
“我不会多付的。”阿尔邦下意识的把智盘往口袋里塞了塞,免得对方冲上来抢,这种纯手持的智盘款式只受到老年人的青睐,朝气蓬勃的小伙和姑娘都不好意思拿出来玩。
“怎么,有这身蓝皮就能耍赖了?”老板瞅着那身迁管局的制服,又瞟了瞟刚从太空舱里钻出来的景阳,担心两个年轻人逃跑的他慢慢站了起来,“我还和安平署的人熟得很呢,最近他们正好常来驱赶违规占道,只要我喊一声……”
不过锥子脸老板的后台有点忒硬,这边只是张嘴威胁几下,门口就真的走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位比景阳大不了太多的年轻小伙,左侧的头发打的很薄,右侧则精心的修剪仿佛根根丈量过,五官间精妙的搭配定是在出生前做过演练,不像大部分人只是随机挑选。
他虽然穿着安平署的红边制服,但那俊俏的脸庞明显更适合出现在舞台上,否则真是怠慢了眼眸里致人晕眩的柔光。
“店主是哪位?”
“呃……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但这简单的一问一答差点让景阳笑出了声,刚刚夸下海口转瞬间就被打脸,这号称对安平署一呼百应的女老板却连对方的名都叫不上来。
“附近的人说,你这里有副蜓冕翅?”那俊朗的署员有些急躁,失去粘合的瓷砖被他硬生生踩出一条沟壑。
“没有,那种违法的东西我从没见过。”老板娘坚定地摇着头,锋锐的下巴简直能把空气切成小块。
“可他们说你为了方便运太空舱……”
“胡扯,我可是守法的人!你看,因为银门区禁止生产简礼糖,我用的都是太平洋另一头的进口货。”为了佐证自己的说辞,老板把所有执照从抽屉里一股脑翻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好几张进货发票以及半套她还未整容前的照片。
“放松点,不是查你,我是来救人的。”意识到自己的焦急造就了一个乌龙,那俊男赶紧解释免得分歧越拉越大最后思想劈叉,“有个卖手表的从天桥上摔下来了,要把挡路的中巴挪开,好让救护车赶紧开进来。”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真的没有啊。”
这生硬的转折说明了老板肯定不是影视学院毕业,连几个穿着脏汗衫的客人都尴尬的把脸转了过去,而此刻无暇被顾及的阿尔邦如同出了口恶气,站在旁边放肆的讥笑,就差在头顶举个告示牌写上‘我不相信’了。
发现对方还是有所隐瞒,那位署员只好祭出杀手锏。他周围的躺椅都很破旧,随手伸向其中一个,在开裂的廉价皮革中轻轻一勾,就扯出一大团乌黑的棉絮。
“我对简礼糖了解不多,但应该也算饮品,”他瞅着吧台后面那些细长的小棍,上浮的气泡和轻微的摇曳正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你觉得食品安全厅会不会有兴趣来逛逛?”
说罢,他两根手指快速的揉搓,棉絮上的黑色就和复印一样全都染到了指肚上。
老板没有搭话,用缄默维护着自己之前的声明。但嘴巴虽然抵抗,身体却很识相,不情不愿的磨蹭了几秒之后,还是把手伸向了吧台下的夹层。
他拿出来的东西半人多高,像是几片黑色的翅膀重叠排列形如一块千层松糕,另外在浆的尾部是八九根长绳,单看粗细大概和登山绳的韧度有的一拼,而绳索尽头则是牢固的卡扣,这让它的模样古怪到难以形容。
景阳想象着一只深情的蜘蛛,趁着造物主酗酒的空挡偷偷恋上了楼顶的蜻蜓,他们如果生下爱情的结晶,长大后也许就是蜓冕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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