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乐在其中-第3/4页



  丁春秋点了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讲!”

  徐恪望了丁春秋一眼,知道他今日的这一场暗访,也就这么一点点的收获了,于是挥了挥手,命他先行下值回家。

  丁春秋暗暗惭愧,然也别无它法,当下便朝千户大人抱拳一躬,随即转身出了千户的公房。

  酉时四刻,青衣卫中大半均已下值归家,丁春秋便也不做多想,径往青衣卫大门而行。

  不料,他刚刚走出青镜司的墙门,便见储吉康已微笑着向他走来。

  “丁校尉,你来啦!”

  丁春秋忙拱手作揖:“百户大人,你找我有事?”

  储吉康一把扶住了丁春秋的手,不让他行礼,并上前亲热地拍了拍丁春秋的肩膀,笑道:

  “丁校尉,以后在青镜司,你我之间不可如此多礼!依咱们青镜司里的规矩,同僚之间不论官阶,只讲年岁。论岁数,你便叫我一声‘储兄弟’即可,我当呼你一声‘丁大哥’才是啊!”

  丁春秋乍听此言,不觉心中异样难受。他心道,我区区一个校尉,怎劳你堂堂一名百户如此奉承?!你叫我一声“丁校尉”已是格外看得起,怎地还要呼我一声“丁大哥”?何况,就算是同僚之间不论官阶,只讲年岁,我今年只是三十有五,而你储吉康听闻已是三十见六,如何竟要呼我为“大哥”?

  储吉康见丁春秋面色犹豫,还道他心生惭愧,便一把拉住了丁春秋的右臂,随即往青衣卫的总门大步而行,一边走,一边道:

  “丁大哥,不知怎地,小弟一见你就特别投缘,今日,小弟在得月楼内略备薄酒,咱们去好生喝一个痛快!”

  丁春秋越听越不是滋味,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停下脚步,不卑不亢地说道:

  “储大人,属下只是区区一个从六品的校尉,如何敢劳动百户大人亲自备酒款待?再者,属下今年不过三十有五,无论如何,也当不起大人一声‘丁大哥’的称呼!”

  “诶!”储吉康面色不改,依然是满面春风,他上前又拍了拍丁春秋的肩膀,笑道:

  “你今年三十五,我今年三十六,我也不过虚长你一岁罢了。这样……你我今后,便互道一声‘尊兄’便是!”

  他又拉起了丁春秋的手:“走,你我兄弟一见如故,今日咱们得月楼内,不醉不归!”

  “储大人,这……还是不妥吧?属下何德何能,岂敢有劳大人……”

  “丁兄,你要是还叫我什么‘大人’的话,那就是看不起我储某人了!”储吉康佯装发怒,责怪道。

  “这……储兄好意,兄弟心领!只是今日的这场酒局,要不……?”丁春秋见对方如此盛情,却也不好得罪。

  “哎!这就好么!丁兄,你可千万别再跟我客气啦!今日这场酒,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既虚长你一岁,便是你的哥哥!做哥哥的要同你喝酒,你怎可不去?!”

  “那……”丁春秋面貌虽生得粗犷,然心思却也敏锐,他心知今日的这一场酒局,无论如何也是推脱不了,索性也就不再多想,当下便慨然应允道:

  “储兄美意,做兄弟的岂有不领情的道理?今晚这一场酒,我就陪着储兄,来一个不醉不归!”

  “好!畅快!丁兄,怪不得我跟你一见便觉着这么投缘呐!丁兄果然是个爽快人!”

  说话间,两人便已步出了青衣卫的大门之外,向着西边的得月楼快步而行。

  守门的一个卫卒正是黄三。那黄三见储吉康与丁春秋勾肩搭背,其状甚是亲昵,一路还大笑而行,不觉心中大感惊奇。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向旁边的一个卫卒打听道:“这丁校尉新调去了青镜司,难道还升官了不成?”

  “没有啊,他还是校尉!”

  “他还是校尉?怎么这储百户对一个校尉,还这么……这么客气呢?”

  “不只是客气,我看呐……简直是在拍马屁!”另一个守门的卫卒,愤愤不平道。

  黄三望了望大门后,见左右无人,便小声问道:“一个堂堂的百户大人,怎么会去拍一个校尉的马屁?”

  “这你就不懂了吧?”另一个卫卒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丁校尉虽是平调入青镜司,官职不动,但咱们青衣卫里谁不知道,他丁春秋就是青镜司里新任徐千户的一名心腹!那储百户放下身段,竟去主动巴结丁校尉,自然是想巴结新任的千户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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