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道透明的裂痕-第2/3页
而且,他不知怎么地,愣生生把话题扯到了他拿着的玩具上—
“...哎呀,我这个老朋友啊,家里的孩子太顽皮了,临走的时候,非让我拿着个玩具,你说,淘不淘气...”
陈夕笑着应和着,心里却在冷笑。
我这连提都没提那个玩具,你却非说出它的来历,这简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更关键的是,叔叔,你编理由就不能编个靠谱一点的吗?
这玩具既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就一普通玩具,按照叶远飞的性格,十有八九见个垃圾桶就能扔掉,绝不会拖着拿到车上。
但陈夕很清醒地没提这个问题。
这便是他的处世态度。
虽然猜出了您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但是没关系,您不必在这越描越黑,您哪怕想说,我还不想问呢。
齐观海对陈夕的评价是冷血,说的便是这种心态。
所有不关我的事,你们随便搞,哪怕是在他面前杀人放火,他都可能装作没看见。
但是,如果对他或者他所想保护的人下手,那么不好意思,就等着鱼死网破吧。
鱼死网破的意思是,虽然他只是个不起眼的高中生,但你惹到他,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对你予以重创,甚至不惜一起完蛋。
但依旧在说着废话的叶远飞,是否注意到这点了呢?
......
陈夕顺利地回到了家,已是日头偏西。
初冬的江宁,称不上冰冻三尺,但也深有冷意。
窗外的斜阳,透着有些磨痕的玻璃,照在了牛皮纸做的档案袋上,散发出某种岁月晕染的油墨香。
档案袋已空。
陈夕把所有的材料平铺在书桌上,细细做着检查。
不得不说,齐观海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这字却是相当之漂亮。
密密麻麻的小楷,带着厚朴与庄重,充斥着手记中的字里行间。
陈夕的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芒—这是他对某物极度感兴趣时的样子。
他翻开了第一页笔记,细细读了起来,越看,面色越是沉重...
......
齐观海在市局的大道边,对陈夕所说的话,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成遗言。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陈夕相信,齐观海绝不会闲的蛋疼,在明知自己可能被老爷子灭口的情况下,还去准备一份档案袋,去逗自己玩。
那也就是说,这份档案袋里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那也肯定是齐观海费尽心思的猜测,距离真相,绝不会太遥远。
那么,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那些厚朴的小楷里,在那些想了又想,才被执笔者落在纸面的字里行间,陈夕发现一个不太好的事情。
根据齐观海的猜测,八九年一月的那个雨夜,老爷子一定出了手。
当然,这里的出了手,并不是说苏寒山亲自赤膊上阵,扛着把AK47去将连天突突死。
所谓大人物们的出手,总是比大人物们身份低的小人物们去做事。
也就是说,苏寒山的执行者,也就是连天的终结者,被齐观海用各种猜测和证据,推算了出来。
一个陈夕很不愿相信的人—
叶远飞。
......
齐观海的推测,正是叶远飞最后下了死手,给了连天最后一击。
当然,就如同他看不透身为云的连天,每次究竟是怎样得手一样,这次,他同样不知道叶远飞是怎么成功的。
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说明是叶远飞干的,但无论是分析也好,证据也罢,叶远飞都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而陈夕此时,当真是有种自找不痛快的感觉。
他深刻地觉得,齐观海死的一点也不怨。
你说你一个人事处处长,一天到晚正事没干多少,竟在这儿瞎捉摸了。
关键是,他还是有理有据地瞎捉摸,在这些材料中,他能感觉齐观海仿佛是福尔摩斯和柯南上身,无论是推论还是猜测,都是在许多可靠的证据支持下,才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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