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审问



  江半夏跟着林嵯还未走近刑房,就听到尖锐的哭嚎声。

  里面嚎的正厉害,哭声中还夹杂了哀求的话语,实在让人揪心。

  通道尽头的刑房墙壁上挂满了刑具,除了竹板、鞭子、夹棍等物还有不知做何用途的铁刷、铁床等,林林总总挂了满墙。

  离得稍微近一点,就能看到其上残留着黑紫色的干涸血迹,有些倒刺类的刑具上甚至钩挂着一些皮肉,浓重的血腥味,让江半夏皱起了眉头。

  林嵯抱着一种恶趣味在打量江半夏,女人不都是怕见血吗?他等着看她大惊失色的样子。

  那样才有趣。

  江半夏能感觉得到林嵯在用一种戏弄的眼神打量着她,所以她侧身偏过林嵯的视线。

  虽然林嵯只是个总旗,但其能力在北镇抚司众多总旗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立马有人搬了椅子来。

  “林总旗,此人嘴硬,打着问了,可还是不肯说实话。”

  长条凳上趴着老妇浑身是血,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将人叫起来。”林嵯挑眉对着江半夏道:“我要问两句话。”

  江半夏心下明了,林嵯这是要给她下马威看。

  于是她不紧不慢的端起地上用来浸牛皮鞭子的辣椒水,猛地泼向条凳上的老妇。

  虽然时至春季,天气回暖,但诏狱里面依旧冷的如数九寒冬一般,冰凉刺骨的水泼上去,那老妇当即就被激醒。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挣扎着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老妇挣扎了两下就气息奄奄,血混合着冷水顺着老妇的衣襟淌至地上,滴滴答答的甚至能听到响声。

  林嵯不悦道:“不是着人打着问,人怎么地不行了?”

  “这...”底下的锦衣卫解释道:“这老妇人年龄有些大,受不住杖打。”

  “既然如此,就将那两名男子拖来‘打着问’吧。”林嵯道。

  锦衣卫里最常见的刑法就是杖刑,杖刑也分轻重,最轻的就是‘打着问’,犯事若是不严重,打着问一番,绝不伤及性命,稍微重一点则是‘好生打着问’,打的重点,留个活口既成。

  最后一种叫做‘好生着实打着问’,就是往死里打,人打死了也不必问了,直接拉着尸体画押就成,连屈打成招的步骤都省去了。

  那两名男子被锦衣卫拖行而来,刚才老妇行刑的惨叫他们在牢房里听得一清二楚,一看要将他们拖至刑房,当即就吓的失了禁,一股子尿骚味从裤裆里窜出。

  林嵯嫌恶扇了扇鼻尖,他对江半夏道:“你去行刑。”

  “是。”

  江半夏神色不变,她挑了一根顺手的竹板,拿在手上掂量一番,并未着急行刑,反而围着那两人转了起来。

  竹板拖地划出的刺啦声一点一点的敲在那两人心上,比起竹板打在肉上的疼痛,精神上的压迫才是最为残酷的。

  江半夏突然放了手中的竹板,拱手对林嵯道:“大人,下官觉得光是杖刑,这些刁民怕是不肯说实话。”

  她扫了一眼已经晕厥的老妇:“下官认为可以让其尝点别的滋味。”

  林嵯点头允了,立马就有人将烧红的烙铁递上,江半夏举着烧红的烙铁,她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抹笑容在昏暗的诏狱里十分阴森,似是恶鬼。

  不是要看她笑话吗?那就让他看。

  江半夏神情冷淡,她最讨厌有人戏弄她。

  被束缚在地的两个男人,嘴里塞了东西,江半夏着人取了那两人嘴里的东西,她道:“听闻烙铁烙在皮肉上,其味如炙猪肉,我还从未见过,今日也不知能否得尝一见。”

  “大人...大人饶命!我们二人真的不知,真的不知情!”其中一人被吓的直抖:“我们真的只是来认尸。”

  “认尸能不知尸体的样貌!”江半夏厉声恫吓:“进了诏狱还敢狡辩!”

  烧红的烙铁熨烫在胸腹处,男人张大了嘴巴死命嚎叫,声音极其惨烈,震的人脑仁疼。

  江半夏放下手中的烙铁,她又挑起一根烧红了的铁签子,对着另外一人的眼珠子比划着:“早点交代了,免受皮肉之苦。”

  “我,我说!大人!”另一个人被吓得肝胆寸裂,声音几乎不成调子,脑袋不住的往地上磕头,眼泪鼻涕一道流的满脸都是,哭喊着:“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他让我们来认尸的!与我们说是一个叫陆荇的人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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