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德熹恭江山亡(11)-第2/3页





    丞相府中。

    申丞相将一把刀推到关无忘面前。

    关无忘拿起。

    申丞相道,

    “楚世子想要的东西,就是这把刀。”

    关无忘弹了弹刀刃,漫不经心道,

    “也就是锋利了几分,薄了几分,这么一把平平无奇的刀,也值得楚冉蘅如此费心费力?”

    申丞相道,

    “这把刀虽平平无奇,可这并非是普通的刀。”

    关无忘随手将刀放下,搁在桌子上,

    “怎么说?”

    申丞相道,

    “关大人请看刀柄处。”

    关无忘拨了一下刀,刀柄与刀刃接口处,露出一道图腾。

    一道似鱼又似云的图案出现在眼前。

    长街上,一行披麻戴孝的人走过,唢呐扁锣一路响着,哀乐一路来奏。

    带头的少年抱着一块牌位,而随后的人高举着一块旗子,旗子上绘着深红色的图腾,乍一看是一条鱼,仔细看,却又似凌空恣意飘摇的流云。

    抱着牌位的少年哭得涕泗横流,走得慢吞吞的,眼泪流到衣襟上也没有伸手去擦。

    一行人浩浩荡荡,后面八个人抬着棺材,在长街上慢慢地走着,一路洒着纸钱,一路上的人忙避开。

    有官兵来前,拿着刀拦住为首的少年,

    “诶!停下来!”

    少年的泪落在牌位上,他伸手擦了擦面上的泪,哽咽着嘶吼着,

    “你干什么,连送葬也要拦吗!”

    官兵道,

    “不是不能送葬,而是你这棺材里的尸体不能被送葬。”

    少年的声音仍带着孩子的童音,却撕扯着嗓子,

    “凭什么!”

    官兵道,

    “你这棺材里,躺的是祸害万民的乱臣贼子,死的是该死之人,你说能不能送?”

    官兵上前敲了一下棺材,

    “都放下!”

    抬棺材的壮丁面面相觑,忙不迭将棺材放下,少年面色狰狞,冲上前去。

    棺材一角将要落地的那一刻,少年的手猛地落在棺材下面,隔开了棺材一角与地面。

    少年恶狠狠地瞪着抬棺材的壮丁,吼道,

    “棺材不能落地!”

    眼睛血红,唾沫横飞,清秀的脸庞面色狰狞。

    少年死死瞪着官差,大骂道,

    “我父亲为国尽忠,从龙之功全不可没,你们凭什么说他是乱臣贼子,凭什么说他祸害万民!”

    少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被压住的手死死顶住棺材。

    官兵却用棍子敲了敲棺材,

    “都放下来!不放下来的马上抓起来。”

    几个仍抬着棺材的壮丁忙将挂着麻绳的抬棍放下,棍子落地的声音像是催命符,少年的眸子红得嗜血。

    一双手被死死压在棺材下,却仍咬牙要抬起棺材。

    “你们残害忠良,一定不得好死!”

    官兵站在街上,看着少年,

    “我们会不会不得好死不知道,反正你这爹是不得好死了,速速离去,不得再出于街市,要下葬,等深更半夜没人了再拉出来。”

    少年目呲欲裂,一双手被压得青紫。

    旗子依旧飞扬着,官兵将旗子拨下来,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往后若是在街上看见一次,必定要抓你们一次。”

    旗子被扔到地上,少年的眸死死睁大,泪珠从血红的眸中落下。

    旗子在地上被人踩踏来踩踏去,满街的人都纷纷避开,窃窃私语道,

    “这孩子是郎中令的公子吧。”

    “慎言!现在可不是郎中令了。是罪臣,不能胡说。”

    “那旗子上的是什么?”

    “那是郎中令一族的图腾,听说是营州的望族呢。”

    “正是可怜见的,郎中令做了错事,倒要一个孩子来受罪。”

    “谁知道那罪名是真是假?现在的朝廷,还能如当初可信吗?”

    “这倒也是,只是金口玉言,无论如何,这都是罪臣了。”

    “到底是可怜了这孩子。”

    少年咬着牙,跪倒在地上,用尽全力去抬那棺材,长街众人或可怜或看热闹的目光落在瘦弱的少年身上。

    丞相府中,

    申丞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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