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寿辰-第2/3页
当今太子妃姓朱,乃是穆皇后远房表妹的女儿,父亲原在工部做个左侍郎,因女儿当了太子妃,没几年就致仕了,还有个胞弟,则在工部清吏司任职。
娘家不显,自然能教帝后放心,太子也是放心的。
太子妃比太子小四岁,几年的寿辰乃是三十二足岁,并非整寿,太子节俭低调,原本逢着这样的小岁数,最多也就东宫自己操办一番,摆一桌小宴也就是了,可今年皇后欲借此机会为设计燕云王,故而也是早早放出了消息,说要大办。
然而毕竟不是整寿,再加上王徽有言在先,故而请的人也就没有太多,不过几位显要的勋贵公卿,再加上诸王、诸长公主罢了。
当然,两位小公主也是要在列的。
王徽同皇贵妃打听了往年东宫办寿宴的仪制,依例备了一份寿礼,不过一整套祖母绿头面,自不能做宫制的,也就是按着富贵人家女眷寻常的样式打造,成色不好不坏,虽说不起眼,却也教人挑不出错来。
虽说要大办,却到底也是小宴,东宫地方不大,太子夫妇命人把正殿收拾出来,上首自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宝座,左侧则是诸王、诸公卿勋贵的座位,右侧则设了纱罗帐幔,女眷坐于其中,宾客既可同欢,两下里也能互守礼制。
王徽倒是个例外,自打进殿之后,太子妃就十分亲热地把人请到了大殿上首,在自己身旁亲自设了一席,言道:“燕云王英雄盖世,不同一般闺阁女子,坐在这里,那是恰如其分。”
郑唯悯有点不舒服,却知道妻子是得了母后的授意,他夹在其中实在是左右为难,然而身为人子,却又不得不偏向母亲,只得一叹,不再说话。
王徽当然毫不在乎,谢过恩后,就大喇喇坐在了太子妃身旁,放眼朝下望去,却只能见到诸臣百官谄媚的笑脸,纵使心底各怀鬼胎,面上还是不敢对她有一丝不敬。
——啊,果然就是喜欢他们这种看不惯我还得卯足了劲儿拍我马屁的嘴脸呐。
寿宴起初倒也平静,酒过三巡,菜传五味,大家伙儿都吃饱喝足了,太子又命教坊司宫人前来奏乐舞戏,然而毕竟都是看惯了的戏码,次数多了也难免有些无聊。
正当此时,左首男宾里头却有一人越众而出,行到太子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殿下,这教坊舞乐也没甚花头,看多了难免无味,臣倒是有个想法,或能博众位一乐。”
郑唯悯一愣,仔细看他一眼,微笑道:“原是十二堂弟,你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王徽眉毛一扬,也投过去一瞥,却见那人穿了伯爵仪制的麒麟补服,身材中等,相貌也算英俊,然而脸色苍白,步态虚浮,眼下有淡淡的青翳,双颊却始终飘着两团潮红,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导致的内火虚旺。
原来这就是定安伯郑唯宣,她的“相亲对象”呀。
能忍到这时候才出来说话,也算他沉得住气。
王徽嘴角浮起笑容,施施然收回目光,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郑唯宣却瞅她一眼,看到年轻的燕云王即便是斜倚在椅子里,仪态也照旧是雍容华贵,颀长的身姿半卧在那处,仿佛小憩的猛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优雅却蛰伏的锐气。
更别提那张——脸了。
想起前几日好友私下里调侃,说什么日后若是成了亲,自己定然天天都被燕云王打骂,心下更是暗恨不已,遂心一横牙一咬,又给太子和太子妃行个礼,笑道:“回殿下的话,燕云王威震漠北,一举扫平柔然,想来武功也是冠绝天下、独步当今,不如——”
他顿了顿,满怀恶意地看了王徽一眼,又道:“不如便请燕云王爷舞剑一曲,也算是恭贺太子妃娘娘芳诞了。”
此言一出,大殿里顿时一静。
只有后头的教坊司宫人不知出了何事,仍一径奏乐,肖宝臻眉头一皱,几步走过去,朝他们挥挥手,这才停了下来。
大殿寂静无声。
郑唯悯坐直了身子,眼底隐有怒色,太子妃也有些惊讶,看看王徽又看看郑唯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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