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二卷 17 回忆(拾壹)-第3/3页





    徐烁光怔怔地看着那老人,看了好久好久,确信这不是幻觉后,喉咙终于能活动了,他低低地说道:“老、老上君……您何时?”

    老人半蹲着背对着徐家家主,一边调弄着盆栽一边说:“我一直都在,只是不知为何,你们都不去看我罢了。”

    一直都在。

    也就是说,整场决定下任家主的评议会他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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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烁光吼道,语气中一半是恍然大悟后的清醒,一半是恼怒。

    “他、他们都因为看见了你,所以才——”

    老上君转过身子,徐家家主语言上的怒涛瞬间戛然而止。

    老上君的神情很慈祥,亦或是一种看着家里半点本事都没有的傻孩子才有的怜悯。

    “你能瞥见我,是因为我愿意让你看见。”

    言下之意是,虽在场,若不想现身,便无人所知。

    “那、那……”

    “你为了给受诅咒的笙儿留后路,扣下了本该需要植儿熟悉的军务和对朝堂的交流权,但不管怎样,植儿还是调度了徐家财权三年,不得不说,他货殖之术可真不赖,他大力扶持了名不见经传的乐州港是吧?和乐州港有关的钱货流动,已经隐隐压过了晋国内河交易了。”

    “小、小道而已,那个小子诗书不精,礼乐不明,周武不学,恐惧战阵兵事,醉心铜臭之物,徐家哪是光靠钱能运作的,老上君!你糊涂啊,只会以钱铺路,必因钱而失道!”

    老上君脸上满是笑意,待徐烁光说完后,悠悠地说:“你的这些话,如果是在徐家府邸说的话,不出半个时辰必有人写成密信送至植儿府上,这三年来的经营,你怕是一点也没看到啊,足可见徐植不仅知财而且还懂了权术。”

    见徐烁光满脸莫名,随后惊悸满面。

    徐衡收起了笑意,郑重地说:“植儿靠着操耍钱财的本事,在你,在笙儿、敏之看不见的地方,已经与徐家内部的实力派大人物、各类小人物打下了联系,已是同党同羽,这种东西,远比所谓的才名要难撼动得多,其势已成啊,不需要我的话,他大概也能掌握徐家吧。”

    徐衡看了看打理得井井有条,面对大风大雨亦可徐徐而立的盆栽,安心了。

    向广场之外走去,百无聊聊地念叨:“生死二三事,一曰活法,二曰钱货,三曰气运,而才具之类,皆为附庸。”

    身后传来了徐烁光的声音,声音很长,音质很散。

    “老上君请留步!”

    “我要走了,恐怕再也不回来了,你要做什么我不管,只是!给你个忠告,你接着要把笙儿或是敏之抬上去也不是不可,得想好败于植儿以后他们的下场,你身为乃父,是否愿意看到。”

    交代完了,徐衡立马加快了脚步。

    徐衡看着握在手里正隐隐发亮的阳春精华,狂喜充斥身心。

    记忆深处的一席话突然窜上心头,

    ‘老爹,你其实早就不能算活人了,无法死去的人走过的每一日,都只能算是熬过,不算活过,终究是在无法死亡的日日夜夜中朽去,成了一团半死不活的腐物。’

    “用不着你这个去了有一百多年的儿子提醒我,我清楚得很。”

    走出了广场,走下山路,徐衡盘算着今后的余生。

    “啊……我听说,西海有件趣事啊,不错,不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