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未雨绸缪震功高

    契丹这次用的病菌来源，晋国几条线的情报源都已陆续确认主要是马瘟，但也有些牲畜和人会感染上，最严重的可能会死。但及时灌上汤药，也不是不能治。

    契丹那边用的药，是他们自己草原的原料。中原有的原料是也生产的，有的不行，但是前些年进口过一些备的，只有一昧没有备料，医生试了好几种替代品，有一种管用，不说药性病除吧，至少吃上十天半个月，体质好，就能慢慢缓过来。

    也好在林某从一开始就把疫源顶回去了。

    李继笈想着万一那什么，他现在就见不到林某了，吓得手都是软的。表面上是带着皇上的赏赐来看林某，实际上瞪着林某不知道是不是该打他一顿。

    “真没想到阿保机封他自己儿子做天下兵马大元帅。”林某若无其事跟他寒暄，“然后这么巧就被我们抓着了。你说拿了这么一个质子，我们能跟他们换什么？还是说他们会硬下心来，主动求我们撕票，给他们止损？”

    他在考较李继笈，李继笈看着他，却只想着把他抓起来打顿屁股的那个手感——

    “啪！”

    一记戒尺落下来。不疼，因为只落在他手前半厘米的地方，只给他的汗毛吹拂了一下。但林某的脸板得却是一本正经的：“先生问话，你走神？你翅膀硬了，用不着先生了是吧？”

    “哪能？”李继笈委屈得眼角都红了。他说：“一时想不出来问草原换点什么好，不如先养着。反正他们一万年也是父子，至少可以先养个几年。”

    “到底几年？”林某追问。

    李继笈犹豫了一下：“养太久了，他作父亲的会不认儿子吗？”

    林某道：“有的人隔了越久，反而越是在乎。有的人隔了段时间，就不想了。这因人而异。”

    李继笈明白了：“还要看阿保机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对症下药。可是我对阿保机不了解。先生你呢？草原那边的眼线如何？”

    “也是不好行商。”林某道，“对契丹部落略有些信息传回，对阿保机就没得接触了。”

    “那么，对阿保机最了解的，还应该是郭军师吧？”

    李继笈这句话不算说错，林某却道：“你有没有想过？郭军师到底在草原上派出了什么人？为什么能对契丹如此了解？甚过我们的行商？而且这么多年，情报线也没有断过。”

    “这……”李继笈胡猜，“女人？”

    “所以你对于身边的女人也要小心了。”林某未雨绸缪。

    李继笈想着那我不要那些女人了，我就睡你一个，够安全了吧？不过不敢说出来，但道：“是。此外还有侍奴，也有可能窃取情报的。”

    林某点头：“因此凡你的亲信——”

    “一来是掌握他们的弱点，让他们不敢背叛；二来是理解和资助他们的梦想，让他们不愿背叛。没有弱点也没有梦想的人，最好不要让他太介入自己的私人生活。”李继笈流畅背诵，这一题完成得很好。

    “其实我也一直在想卢文进。”林某喃喃。

    “他也会是郭军师故意派过去的吗？”李继笈一愕，再想想，卢文进反得突然，虽然据说是把攻守城池的方略都倾囊教给了契丹，但也没有直接帮助契丹取得了多少重大胜战，但是拜他的治理，不少契丹占地的汉族百姓日子过得好了一些。草原内部契丹族与汉族人产生摩擦时，也有他居中调停。他难道就是郭崇韬派过去的最大眼线？

    “现在信息太少了，我也不清楚。”林某道，“所以向大殿下多要些经费。我接下去想在草原那边多些发展。”

    “你拿你拿！”李继笈恨不能双手自己把东西都挖出来奉上，“要多少都行。”

    “但最好别让郭中门知道我们在查他，所以还是走我们的小帐吧。”

    也就是他们的小金库。名义上那些款项挂在李继笈名下，还没挂热，林某要调出去了。

    “都行！本来就是你赚的！”李继笈道，“够不够？我还有私房钱。”

    “若是需要，再禀告大殿下，”林某轻言慢语间，其实已经把太子党的小金库，拨到了他自己的手底下，怎么使用，只有他自己说了算了。完了他还要再给郭崇韬埋个绊子，“我想，卢文进那个人，如果本来不是郭军师的奸细，我们最好也挖过来。还请殿下莫念旧恶，只要他肯过来，仍然用他为好，他一个人掌握的情报，就等于是一个宝藏了。”在李继笈的连连称是中，话锋一转道，“你想这个人如果是郭军师的人，或者郭军师的情报人员比卢文进还要高明和隐秘，那种人，郭军师真的能牢牢掌控吗？会不会有一天反过头来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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