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晨来帐犹在 水冷心血烧



    那一晚的虫子叫得很凶,星光密得很慌。

    那男人推了推硃友谦:“痒死了,喂,你要不要冲个澡再睡?”

    硃友谦没觉得痒。他就觉得热。他迷迷登登的坐起来。

    扎营地旁边就有山涧。虽然山中空气很热,但山涧水又太冷了些。如果是刘丹楹等人,一定会让别人烧一下热水的。但现在她还没有随军。白迳岭里一个女人都没有。而晋兵们全都争先恐后的表现自己男子气慨,冬天也会把雪往脸上扑、大无畏的朝沟渠里跳。如今这山涧水,正可淬炼他们的热血。他们这一冷水澡,洗得嗷嗷叫。

    李存勖也“嗷”的一声跳涧水里去了。除了肌肉特别紧实以外,他跟普通的兵,也没太大区别。

    硃友谦也看得热血沸腾,又或者是酒还在他血管里烧。他也兴致勃发的把脚往涧水里那么一伸——

    啊咧!亏他在梁朝还自诩自己是个糙汉子,现在看来,还是太养尊处优了。

    这冷水激得他抖了一下,不知道是热战冷缩还是什么的缘故,裤档里的东西竟然又抬头了!

    “怎么跟娘儿们似的。还不下来?怕冷?”李存勖哗哗蹚着水朝他走过来。

    硃友谦迅速背过身,生怕引起误会。

    如果因为不合时宜的举头致敬,以至于被砍了。他走在奈何桥上也未免太冤了。

    “我知道了,冀王这是等着人搓背呢!”李存勖忽然笑了一声。

    对了,硃友谦作为朱温的义子,当时是封了冀王的。

    这封号是个荣衔,没太多实际意义。硃友谦想要实权。友珪却只封他个侍中。

    听起来像个宦官、或者白脸小弱鸡的职位。

    这令硃友谦觉得屈辱,在实打实的小晋王面前,就更惭愧了。

    他想解释,又不敢转身,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如果直接往涧里最深处把自己一埋,人家未必看得见他裤档。水这么冷,埋一小会儿,怕那话儿不就消下去了!

    现在可太晚了。他被李存勖堵在涧沿上了。怎么办?他急得裤档里越发的硬了。

    一块东西“啪”打在他背上。竟然给他搓起背来!是李存勖吗?他急得要回头看,动作似一挣。李存勖一手把他按住了:“别动!”一手还在搓,力道真不小。

    硃友谦是武将,肌肉很能吃得住劲道。李存勖给的这力度,受用得他一不小心鼻子里就哼了一声,自己听见自己的声音,吓得赶紧收住,恨不能咬断自己的喉管。李存勖已经在他耳后一声嗤笑。并不重。硃友谦耳朵已经“哗”的烧了起来。

    “怎么了呢?”有人从岸上走来。他也不下水。很白面书生的样子,身上一点灰一点血都没有,袖子干干净净的飘洒。

    硃友谦忽然就忍不住想:怪不得军中没女人。小晋王他……好的是这一口?

    忍不住肩膀到腰又拧巴了一下。

    这次李存勖倒没有按住他,就让他挣开了,一边开玩笑般道:“冀王手短,自己擦不着背,要我给他代劳呢!”

    白面书生“哦”了一声。

    也不说别的,就那么一声“哦”,平白有了意昧深长的意思。

    硃友谦裤档里已经慢慢的软下去了,朦朦的夜色里,应是不怕人

    看。只恨李存勖松开了他,又没走开。他要动,就自己往李存勖档里耸了。又不敢把李存勖推开。摇了两摇,无所措足,背上头上有燥剌剌的汗起来。

    李存勖全无所觉般给两人介绍:“郭崇韬,我谋士。硃友谦,朱梁的冀王,崇韬你知道的。”

    郭崇韬点头:“我知道。”低头看硃友谦和李存勖,似乎带点笑,又似乎没有。目光更意昧深长了。

    他穿衣服,硃友谦半裸着,从来有人说他身体太白嫩些,几乎像妇人。他从没像此刻般为自己的肤色如此局促。

    正没个出路的时候,郭崇韬忽然展颜一笑:“冀王一定是醉了。”

    再客套不过的笑容,此时对硃友谦来说再受欢迎不过:“对……呃!”想到真的醉的人是从来不会承认自己醉的,连忙打个酒嗝来装醉。

    郭崇韬伸出手:“我带冀王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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